微凉的夜幕,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晚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
冷风吹送进守城的御卫军脖颈,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摸了摸鼻子往城楼上看。
“这种天气贺霖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守在城门口啊。”
“可不是嘛,贺霖将军一向为了云朝鞠躬尽瘁。”
“尽管我没贺霖将军威风凛凛,我何日若是能做到像贺霖将军的一半,我兴许也就能早点许配给好人家了。”
“你可别痴心妄想了,云城那么多人都想做到贺霖将军的一半,但谁做成了?再说了,贺霖将军岂是你和我这种蛇鼠之辈能妄图企及的?”
他们交谈着,没成想转过头,贺霖正眼底暗沉,盯着他们。
两人宛若被利剑抵住了喉咙,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只能听见滴答滴答,水顺着城墙和树叶滴落在身上、地上发出的细密声响。
月亮被浓雾掩去踪影,但城楼上的男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细雨中淡淡的烛火,像是给他留住了一层寡淡清远的月光。
一个拿着伞的男人仓促走到他旁边,恭敬地作揖:“贺霖将军,您清莱楼派去的人过来了,刚刚跟我说了,说皇上让他们早些回去过节和家人团圆,他们知道军令如山可是皇上的圣旨没人敢违抗,所以他们就来告诉您一声…”
“知道了,你下去吧。”男人的双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语气平淡。
御卫军不敢多看,收回了视线。“将军,今夜这雨怕是要下上一会儿了,将军还是也赶快回去吧,以免冻坏了身子。”
“这是…她让带的话?”男人眼眸流露出了几分不同的色彩,语气也不再寡淡。
“啊?将军在说什么?这是方才我心里想说的话,下面的侍卫们也说让您早点回去休息呢,明日您不是还要等着皇上的圣旨和聘礼吗?若是冻坏了身体,那贺霖将军就嫁不成皇上了。”
他说完,看到男人没反应,又问:“贺霖将军,我记得您以前不是向来不喜欢…不喜欢当今的云帝吗?怎么自从您上次去宜思殿过后就变了一样,听说您那日还在府里救了她,还因为她和贺然将军大吵一架……”
他眼眸冷冽的扫过那人,视线带着浓重的警告。那人急忙闭了嘴,欠身道:“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多嘴不该问及将军的私事,只是属下希望贺霖将军看清形势,属下也是关切贺家,不想让贺然将军难过。”
他闻言,叹息一声,眼眸闪过一丝苦涩。“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御卫军说完,撑伞的手送出去又收回来,抿了抿唇,最后转头离开了城楼。
直至那人影彻底消失在城楼边,那皎皎白衣的男人嘴角才扬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
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大殿又重新响起了虫鸣鸟叫的声音,小径依旧潮湿,树梢时不时往下坠落着晶莹的雨珠。
绿湖和翠湖天还未亮就到莲花园,听说是摘了雨洗涮过后新鲜的莲花和荷叶,拿到了御膳房做莲花羹和荷叶包,要给云青竹换换口味。
御膳房的点心香喷喷的出炉,一出来就交到了翠湖和绿湖手上,她们端着盘子提着羹汤,漫步走过悠长的鹅卵石道,进入了云青竹休憩的大殿里。
殿内云顶檀木做梁,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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