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还未出声,另一道声音就响起在群臣中:
“楼大人这是开什么玩笑,谁人不知陈老大人上了年岁,临归隐田园之前还差点被罚到了荒蛮,若不是做了许多蠢事怎会差点落到一贬再贬的地步?”
云青竹剜了那人一眼,回怼道 :“朕看你现在的嘴巴就像是上了年岁,举动也像是浆糊堵住了脑子,陈老大人是没去成蛮夷,我看你倒是挺想去,不如择日把你发配过去如何?”
本想压压这小丫头的锐气,可今日她竟然格外牙尖嘴利,护起陈知书那小子来根本不留情。
楼大人瞧了一眼身后开口的人,示意他不要再出声,退后几步,“皇上做了主就好,我们大臣是不敢妄议皇上的决断的,只是这天下之事若只给皇上一人做主,皇上初出茅庐,难免有做错的地方,我们几个老臣忠臣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稳固才会提议,还望皇上明白我们的忠心。”
云青竹没理他,全当楼氏老乌贼在放屁,她扬起背后的金锦缎稳稳坐下道:“若不是有陈大人提醒,怕是朕到现在都不知道百姓对朕的议论是从何而来,你们也说陈知书是陈大人的儿子,离朝堂远且不懂规矩不堪其用,可你们就在这朝堂之上却瞧不见背后妄议朕的奸佞小人,你们是眼盲了?还是各位心瞎了?”
“或者说,苏公公,这群大臣们根本不想让朕的江山稳固?”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纷纷跪下,头深深埋下,齐声道:“臣万万不敢!”
“好啊,既然不敢,那朕允诺陈知书大人来做朝堂的第一官员谁还有异议!?”
见到久久没有人说话,云青竹拿起玉玺,在金黄的卷轴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就在她交给苏公公的那一刻,忽而贺然将军站出来,拔出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众臣见到这样吓了一跳,纷纷道:“贺然将军您这是做什么!贺然将军?”
贺然冷哼道:“皇上若是想让陈知书进朝廷里做事也可以,皇上不让他走殿试笔试本就于理不公,如今又允诺他身披别的服装位于我们这些老臣之上,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如此!”
按理说贺霖的父亲不该如此,可他却一直在朝堂与自己作对,云青竹昨日见到贺霖就想说了,可贺霖在南疆吃了不少苦,人都清瘦了一圈儿,便是再愤恨他父亲,她都要忍下去。
云青竹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道:“陈知书是当年的状元!贺然将军觉得他进入朝堂有何不可?”
贺然将军声如洪钟:“老臣征战沙场多年,身体的每一处骨头都经历了刀剑的损伤,剑下斩杀的人少说也有几千,而陈大人没有战场杀敌本领,也要有治国的纲纪,试问皇上,他除了为皇上指出了小人,可还有什么功绩?”
瞧见云青竹哑然,他不屑地笑了声,提刀又靠近颈间几分。“若是没有功绩皇上却执意要命陈知书于老臣之上,老臣就横死在这朝堂上!”
若是别人说这话,云青竹指定就不管了,说话的人是贺霖的老爹,她思索片刻,只得重坐下:“那依贺然将军所见,该如何才能让陈知书扫除您心头的不悦?”
陈知书拱手作揖,声音抑扬顿挫:“云朝今日有不少流民扰乱安宁,从国处逃难来的人也聚集在云朝城外,饿疯了的流民和城里的乞丐不停截断粮草,而且抢走商贩买卖交易的摊铺,让云朝的生意往来大不如前。”
陈知书一开口,云青竹拢起的眉头舒展了些,轻声问:“这么说,陈大人你是有方法可以解决此事了?”
“臣确有一计可解此事之忧,也可让各位心悦诚服。”
陈知书面色平淡如水,始终宠辱不惊,他作揖叩拜说:“臣愿意为皇上分忧,共谋天下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