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
我翘首以盼,终于在中庭的尽头看到了涂山璟的身影。他化作了那天丰隆酒宴上的中年样子,着一身淡蓝色的素缎长袍,外面披一件米白色的披风,头上斜斜插了只木簪,身后跟着抱着个小箱子的小灰,像一阵风似的飘过来。我看他穿得单薄,第一反应就是全是大男人在身边,没个细心的伺候,也不知道给他多穿些。再看他似乎也有些清减,心中暗暗担忧,不知道这段日子他是否东奔西走累到了,有些心疼。
他步履匆匆,低头留意着庭中景石,绕过它们后一抬头,对上了厅内望着他的我。
我们隔了半个中庭四目相对,面上都不禁动容,然而又极力克制,只有眼睛中闪动着情绪万千,难以隐藏。
一时之间,我只感觉周遭声响都淡去,周围人的动作也都凝固,红尘中只有我俩的目光在流动着。原来小说和影视中那种只有我们是鲜活的,周围都静止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心之所向,路之所往,不惧风雨侵,相见皆欢欣。
玱玹见我们长久地对望,看看我,又看看他,笑道:“你们在这大眼瞪小眼干什么呢?进来坐啊。”
涂山璟闻言如梦初醒般,整了整衣襟,这才大踏步走进厅内。
玱玹伸手相让,他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下手边的雕花木椅上,一拱手:“在下白皓月,今次前来,是来迎我的女儿和家仆的。他们幸得公子照拂多时,实在不敢再多叨扰。还望公子请另她们出来,这就随我回去。”
随即他一摆手,身后站着的小灰捧着一个小箱,规规矩矩地走到钧亦面前,将小箱递给了他。
涂山璟又道:“这里有一些薄礼,小小心意,还望公子笑纳。”
玱玹眼角睥睨,慢慢地呷了一口茶,说道:“白公子有礼了。只是我和你这小仆相谈甚欢,想要留他多聊几日呢!”
涂山璟从座位上站起,眼睛盯着他说道:“小仆愚钝,怕扰了公子清幽,还请公子放他回去。”
玱玹不轻不重地将茶杯放在案几上,也盯着他道:“前几日你拿了千两黄金来赎我都没放,如今多了一个人,你这小箱可也放不下更多的金子了。怎么,多一个人倒少了钱,你这是做的什么买卖?”
涂山璟正色道:“想是公子并不缺钱,是以在下换了个物件来当礼物,不知公子是否合意?”
钧亦把小箱打开,我只见里面宝光璀璨,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么耀眼。钧亦转过身去把小箱亮给玱玹,玱玹向内探看了一眼,失了平淡,站起来惊道:“日辉晶石?!一颗已是难寻,你从哪里寻来这一箱子?!”
涂山璟略一躬身,回道:“在下听闻前几日贵府上不巧折损了几名将士。宝物有价,生命无价,这日辉晶石可以在七日之内,凭逝去之人一缕残魂便映出逝者生前面容,权当给亲友留个念想。”
玱玹紧盯着我,若有所思道:“区区一个小仆,如何竟让白公子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