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那些功课,越觉出这么一个仪式的重要,决定婚前都不要有不必要的身体接触,这才老绕着瑞安澜走。
然而他和人接吻时又不会觉得这是身体接触了,很双标。
瑞安澜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弯弯绕,几乎还要被这一串给吓晕,断断续续道:“嗯,婚姻大事,多一些步骤会显得更重视些。我懂。不过议婚这步算了吧,亦炎苏怕不是先揍你一顿。”
严方任想想也是,遂放弃。
瑞安澜得寸进尺:“问名也算了,我都不知道我生辰八字。”她顿了顿,“亦炎苏可能也不知道,我们都没过过生日。”
严方任替瑞安澜感到心酸,默默地握紧了她的手。
“那什么纳什么的也算了,咱不缺。”
严方任觉得这个逻辑不太对,反驳道:“……为了仪式感?”
瑞安澜每根头发丝都写着“仪式感是什么东西”。
严方任:“……算了算了。”
“迎亲这两个字我懂。它又是个什么流程?”
“男子去女子家迎娶,有告于祖宗、醮子、醮女、奠雁、沃盥、交拜、同牢、合卺、结发八项。”
瑞安澜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连连反驳:“家不都在这山上吗?咱俩祖宗是谁啊?父母也就剩亦炎苏一个?奠雁是什么,能吃吗?沃盥之后那一溜做完是不是天就亮了?”
严方任被问的哑口无言,一个个认真回答:“是的。不知道是谁。确实。不能吃。可能吧我也没经验。”
瑞安澜:“那么麻烦,不婚了。”
严方任睁大双眼,雾蒙蒙地望着瑞安澜。
瑞安澜被他眼神看得受不了,微微起身向他倾去,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嘴唇若有若无地扫在他脸上。她伸出舌尖往他嘴角轻轻一舔,语调婉转道:“要不,我们直接最后一步吧。”
严方任站起身直接后退了七步扶住书架,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远远地看着瑞安澜:“严肃点。”
瑞安澜却充满了可以跳过繁文缛节的兴奋,一点点扯开自己的衣领,眉眼一挑:“不能更严肃了。”
严方任的眼角都泛了红。
瑞安澜学亦炎苏那神态学了半天,却见严方任整个人贴在书架上愣愣的,不由怒道:“有意见?”
严方任摇了摇头。
瑞安澜脸色转晴,转过身,一条腿搁上椅子扶手。衣摆往腿根滑落,她屈起脚趾,冲严方任伸出手。
严方任抿抿嘴,松开书架,走过去,一手揽住瑞安澜的腰,另一手从她腿下绕过,把她抱离了椅子。
于是第二天瑞安门的弟子们既没有见到门主,也没见到副门主,据说双双身体抱恙,大家今天有什么事自行解决,或等明日再议。
明日刚刚开始,天地无一就来了。
天地无一掐的时间点准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彼时瑞安澜被扶起来用了点早饭后,倒着去睡回笼觉,严方任先收拾整齐准备下山。
严方任刚出夜明廊,就看到天地无一堵在廊外的背影。
天地无一头也没回,阴恻恻道:“澜儿呢?”
严方任:“……”
天地无一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