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经有过很多被村民捡回来的倒霉鬼,大家都是精心“喂养”,他们却总是死于大大小小的病疫,无奈渊下本就药草紧缺,无能为力。
为了小怪物的安全,凌渊还是将男子送去了吴叔家看顾。虽见惯了伤重之人命丧于此,但是此次捡回来的男子实在特殊,如能救活,村里多了个能干的苦力不说,他身上实在蕴藏了太多谜团,这其中大概也包括着他想了解的,关于小怪物的故事。
阿婆看了许久,觉得来人实在没救。凌渊便想到了他。
那个曾经身形诡谲,挥袖便能将变异的血蝠斩于刀下的,“师父”。若想救人,怕是只能找到他。
最近渊下不太平,往常虽有兽类活动,却从未如此频繁。东儿好奇心重,总喜欢东张西望,坐在小院里看着硕大的蝠妖飞过,阿婆脸上总溢出担忧的神色,东儿却笑得嘻嘻哈哈。
临出门凌渊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带上她。
若说麻烦,她不哭不闹,给啥吃啥,好像除了让筐子重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负担。
若说不麻烦,从前遇到危险他一个人逃命,现在突然要顾及两个人……
说起来,这种负担的感觉,似乎有点,怪怪的?
[凌霄殿]
过了许久,容清好不容易言明了情况。
殿外雪青色衣裙的女子摇摇而入,容颜妖媚,身姿丰腴,俯首作揖,见面前仙将站了一排,无人开口说话。
如此凝固的气氛,她亦未敢开口多说半字,虽带着疑惑,却也未曾询问青娥的去向,眼看着仙族格局未改,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言得罪这位君上。
大殿王座之上,玄色金龙纹长袍垂坠而下,深墨色长发凌乱散落,往日修长挺拔的身姿俯于座上,眉头深索,嘴角渗出微微血迹,右手紧紧摁住额角,似是在压抑某种剧烈的痛感。
“去,把翼族,蝠妖族的主君都给我找来。”南衍语气微微颤抖,却突然之间改换为暴怒的嘶吼,
“不是宣战吗!不是要打吗!今天让他们给本君在这打!打不死对方,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命令传下,翼族主君煌穹听闻君上勃然大怒,不多久便随着天将出现于殿外,可前去蝠妖族的将士却传回话来,蝠妖族军士以上,全部不知去向。
只见南衍原本深邃的眉目此刻闪过凶狠阴邪的神情,咬紧的牙冠生生激起了脖颈的青筋,字字句句挤出,令人不寒而栗,
“八万年,时至今日,真的有人敢反。
该怪本君,太过良善。
将蝠妖族遗留平民就地圈禁,擅自逃离者,杀无赦。
其余所有兵士,于赤蝠族外,等我号令。
待寻到,一个不留。”
还有什么好追查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局,费心抓了东儿,必是有所求,对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从一开始便早已设下眼线,直至此刻,他是处处棋差一招……
所以他说的行墨思三日期限的杀伐尽世,如今成了真。是无妄宫沉寂的太久了吗,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试探。
猜的果然没错,她是软肋,可她更是逆鳞。
众人未曾来得及反应,玄色衣衫已然离开了凌霄殿。
来人身上是锋芒毕露的重重杀意。
我怎么会蠢到,再次弄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