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样子,你们以后若是处的不好了,只管来找我,我帮你们说她。”
白鹭二人自然是笑言不会,自然能相处融洽云云。
一行人边走边说,转眼已到了正院。周夫人面上伤感神色一逝而过,道:“走吧,让我来听听你们姐妹俩的安排!看看我这个粗人能不能帮到你们什么。”
几人坐定,白鹭便细细的说了当日的安排,从请了哪些人,到安排了什么席面,再到座位排在哪,更衣的地方安排在哪等等这些,足说的口都渴了才说完。
心道安排的时候不觉得,一想怎么这么多事,自己这还是只办了这一次的,那些热衷开宴会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转念一想,后宅里的女人,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出个门都麻烦,不办些聚会在一起说说话,还不得烦死。林家还算是轻省的,那些大家族里头上几层婆婆,身边不知道多少个妯娌,丈夫说不定还要纳几个小妾,光这些关系,来来往往的烦也烦死了。只怕大家族里管中馈的妇人,到了现代一个公司主管信手拈来,各种事务都能完美解决。可惜了这些人啊。
周夫人一样一样听下来,竟觉得无一处不妥帖,赞道:“真真是个有才干的,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事无巨细都能想到。”转身朝周采珊嗔一句:“你也是,叫你学些本领,总是说会了会了,你可能办的出这样一次宴会?”
周采珊素来自信,况且她又不是个笨的,这些东西从小看母亲处理,看也看会了,便道:“你要舍得银子,我改日就把扬州城里的小姐们都请到咱们家里玩一次,就是不许嫌我吵就是了。”
周夫人就是为了激她一激,当即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又向白鹭二人道:“过些日子可要去我们家里玩一趟。采珊别的不擅长,最是会玩,认识的人也多。过几日先在你们家里认识几个,等她准备好了再去我们家里玩一次,这些排面上的姑娘们就都认识的差不多了。找几个性情相投的时时通着信,常来常往的,以后也有几个手帕交说说话。”
林黛玉与白鹭二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人生在世,哪里能不交几个朋友呢?白鹭自己还好,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林黛玉多半是要嫁入公府豪门或者官宦之家的,这些交集就算再少也要会处理,多认识些人将来出门交际时也便利些。
只是周夫人秉着好心意说了,二人肯定是只有感念的份,不是亲近的人,谁说这些呢?连忙谢过周夫人。
周夫人实在是越看越喜爱这两个姑娘,大些的生气勃勃,眉目间漾满活力,又不是个轻狂性子,掌家理事一看就是好手;小些的眉眼精致,恍若神仙中人,小小年纪已是绝代风华,不知长大了又是什么模样了。忽然想起还未给见面礼,连忙将手上一对玉镯摘下,亲自给两人戴上。
满心喜爱道:“这镯子也不值什么,就只我戴了几年了,也算是件爱物,我今日见了你们两个,只恨你们不是我的亲闺女,这就算我给的见面礼吧,千万不要推辞。”
两人只得应下。
见她们收下了,周夫人面上笑意加深,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个青衣粉裙的丫鬟却是走进来对林黛玉道:“二小姐,少爷在外面,像是有事要找您。”
林黛玉便欲先告辞短暂出去一下,周夫人却已经耳尖的听到了,连忙问道:“可是你父亲收的嗣子林瑾?”
林黛玉浅浅一笑:“正是家兄林瑾。”
周夫人道:“可否让他进来我看看?我托大一句,也算是你们的伯娘了,想见见这位侄子,不知道可方便?”
周采珊原是一直无聊的绕弄着衣带,而或盯着茶杯里的茶叶玩,听到自家娘亲突然要见什么“侄子”,顿时兴奋起来,悄悄地坐直了身子,眼睛不时瞟向门外。
周夫人刚说完话,就见自己的闺女坐直了身子,还悄悄整了衣服,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外,知女者莫若母也,周夫人哪里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便道:“不知可有地方让我这姑娘稍躲一躲,到底算是外男,不太方便见的。”
周采珊瞬间便垮了下来,林黛玉瞧的有趣,故意想要逗逗她,就道:“这厅后面有个小隔间,一应东西都有,便是在里面睡一觉也是方便的。”见周采珊更加丧气的样子,转而道:“不过长久没打理了,怕是略有些灰尘。我看就在屋里这屏风后面就好,绝对露不出姐姐一个衣角来。”
周采珊原还以为自己真要去什么小隔间里暂时避一避了,谁知峰回路转,只用去屏风后面就好,当即便站起来绕了过去,生怕再反悔一样。
林黛玉不由得笑眯了眼,心想这个姐姐真的有趣极了。白鹭与周夫人在一旁看的分明,都知道是林黛玉在故意吊周采珊胃口,只得无奈一笑。
见周采珊在屏风后面躲好了,林黛玉才命雪雁去让林瑾进屋来。
林瑾原本是想着来还了林黛玉的书就走,谁知道她们今日见的这个夫人竟突发奇想要见见自己。虽然有些发慌,怕自己过于紧张,知道早晚会需要有这些交际的,正从此日始吧!
深呼吸几口,捧着书缓缓朝屋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