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道:“那好吧!”
说着转过身,拉了两下绳子。
就在此时,关涂涂突然捡起地上的断刀朝关兰飞去,速度非常迅捷。
刀尖正中背心。
关兰现在本就六神无主,根本没有提防,只感到后背一震,胸口一股热血涌至喉咙。
他使出全身力气转过来,扑倒在地,目光滑过关涂涂,停留在秦丘的脸上,双唇微启,似有话说,一点一点的向江底滑去。
“你干什么?”秦丘叫道。
他哪里想到关涂涂突然来这一手,惊的双目圆瞪。
他看着关兰的眼睛,见他就要掉下去,身不由己的就朝他跑去。
姜伦看着所发生的一起,提心吊胆,不敢有任何举动,他不相信涂涂姐会偷袭关兰。
秦丘什么也没有想,就是习惯性的要救人,他飞快的朝关兰跑去,终于抓住了他的手。
巨大的拉力将自己左手的伤口撕开,鲜血直流。
啊!这手怎么这么冷,这么小,似曾相识。
“你是谁?”
秦丘有种不详的预感,双手紧紧的握着这只冰冷柔小的手——这个人他认识。
关兰勉强的睁开眼睛,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
秦丘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他好像已经猜到他是谁,就是不愿意承认,他紧紧的拉着他的手,生怕他松手。
这幽幽的江底,定是深不可测的黑水,一旦掉下去,尸骨无存。
关兰见他如此伤心,终于闭上了眼睛。
秦丘眼看着关兰跌落在黑暗的江底——不,他不是关兰,他是宛晨——伤心、愤怒、自责。
宛晨死了——被关涂涂杀死了!
关涂涂来到秦丘边上,冷冷的说:“你的感情就如此廉价吗?”
秦丘爬起来,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对于宛晨是何种感情,可眼见她死在眼前就是接受不了。
他更不知道关涂涂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是如此的深、如此的狠,是不是自己也只是她的一颗棋子?
对于上次取血化精的事,他深觉愧疚,可这种愧疚也仅仅是一厢情愿的,因为他和关涂涂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和他发生关系都与她无关。
实际上在她面前,他连愧疚的资格都没有。相比较而言,宛晨和他反而更近,不仅仅是有身体接触,还有精神上的认可,刚才那一句跟我走吗,还有她临死的眼神,都可以证明。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感情?”秦丘吼道,“你有什么权利夺取别人的生命?她已经要走了,对我们没有半点危险,你为什么还要杀她?”
关涂涂转过身,望着天上,喉咙蠕动,说:“感情的事,我不该说。但是,我自有我的的理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必须要做的,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必须要做,必须要做,必须要做,你有什么理由必须要杀她才行?”
秦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某个角落跳出一个声音说,如果她是因为喜欢上我,因为嫉妒,不愿看见我和其他女人有关系,而下手杀了她,我是不是应该高兴?若是这样,我该不该怪她?
关涂涂调整一下情绪,说:“好!你要知道是吧!我告诉你!马上就到八个小时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结界。你看,已经要天亮了,结界一破,先是弱水由江底冒出来,再是江水灌入,我们根本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你杀了她就可以出去了吗?”秦丘大声吼道,心底唯一的一点小庆幸也消失了,手心的鲜血流的更快了。
姜伦甚感不妙,呆在一旁,噤若寒蝉。
“是!杀了她就可以!”关涂涂放声道,“你不知道,这五门五雷幻天结还有一个延长时间的方法,邵大师没有告诉你,只跟我说了,就像他只告诉了你怎么启动山水画。”
秦丘心有所动,说:“你说什么?”
关涂涂转过身去,说:“结界只能维持八个小时,但是可以用七条性命换两个小时,这个是邵大师没有告诉你的,他只跟我说了,可能是他认为我本就心狠手辣。用这两小时就可以走出去。”
秦丘不敢相信竟然有这种事,半信半疑的说:“为什么他们——王弼可以用绳子拉回去,我们不行?”
“他们本就不是常人,又有各自的本事,再说,我们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对于结界里的事,我们完全无法预计,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就说是,他们七个,从一开始就必死无疑了吗?”秦丘回想结界中的事,每次有人死去,关涂涂好像都没有伤心,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些人必须死。
“不一定,如果顺利就不用,可是,我们花了太多的时间,这是唯一的办法,要不然,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秦丘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心里思绪万千,李开明、刘伟、梅兰竹菊、邵大师、关涂涂、赵美女,还有姜伦。
对!姜伦,想到姜伦他心里一怔,加上姜伦才七人,邵大师从一开始就算好了人数,他惊恐的看向姜伦,对关涂涂说:“那姜伦也必须——”
“嗯!”关涂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