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妫瑶泠一开门飞身越过屋顶。还不忘收回在那守院侍卫身上设下的术法……
第二日,妫瑶泠果真如约而至,姚夫人也已撤下护卫。妫瑶泠看她喝下血水后便会离开。妫瑶泠什么都不说,姚夫人便也没问。
第三日,第四日,……
直至第七日。
“明日起,我便不再来。”妫瑶泠看姚夫人喝下血水后说道。
“我知。”姚夫人这几日体不仅蛊虫消了,体内蛊虫压制的毒退了,就连内力也好了许多。妫瑶泠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且慢。”姚夫人说道。
“何事?”妫瑶泠问道。
“为何?”姚夫人问道。
“……”妫瑶泠没有回答,开门离开。
“等下。”姚夫人叫道。
妫瑶泠似是没听到一般。
话多。
这几日妫瑶泠离开姚府后便在隞城附近的山间寻找线索。几个废弃法场也都一一探查,均未果。今夜亦是如此。
妫瑶泠眉头紧皱,回了客栈。在房间里拿着司徒楚楚留下的碎布片冥思苦想。到底这些布片是做何用处?楚儿留着这东西定是发现了何事……究竟是何事啊……
一直到天微亮……也为合眼……
“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内掌柜……”小二在走廊中低着声音慌忙说道。
“啊?”掌柜的赶忙下楼走向内院。
也是不知发生何事?妫瑶泠打开房门,走下楼。小二坐在楼梯上背对着妫瑶泠,此时天色还早,客栈内十分清冷……
“出了何事?”妫瑶泠问道。
小二一听是妫瑶泠的声音,赶忙站起身,擦了擦眼角,拍了拍身上,这才转向妫瑶泠,说道“客官……”
妫瑶泠这几日在店中。要说平日,这小二一直都是笑脸迎人,对妫瑶泠亦是多有照顾,此时却见他两眼通红,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二吸着鼻子说道“是内掌柜……方才,方才翠柳跑来跟我说内掌柜吐血晕了过去……”
妫瑶泠想起几日前小二的确说过内掌柜身体不适,常年在家中修养。妫瑶泠本不愿参与人界太多事情,可又想来,这小二对自己倒是多有照顾。妫瑶泠心中轻叹,哎……那便帮他这一次吧。
“在下对医术虽不精湛但也略懂一二,如若方便不如让我前去一瞧?”妫瑶泠说道。
小二一听这话心中欢喜“好好,我这就去问过掌柜。”说罢便跑去后院将此事告知掌柜。
掌柜多年来为救治内掌柜,没少寻医,听小二一说,心中似是抓住稻草一般。连声道谢。
妫瑶泠坐在内掌柜床边,看这内掌柜面色苍白,轻轻掰开内掌柜下陷的眼睛,眼内血丝密集,眼白微黄,再看唇干微紫,脉象细弱,肤色发黄且无触感,肢体冰凉。眉头微皱。“内掌柜这般情况有多久了?”妫瑶泠问道。
“前些年还好,只是轻微咳嗽,药也吃了,可终不见好,前些日子又着凉大病一场,身体情况便越发衰弱……我夫人她……?”掌柜眼中红润的说道。
“放心,有救。”妫瑶泠说道。
掌柜一听这话立刻便喜出望外“客官,此话当真?”
“当真。”妫瑶泠笑着说道。
“太好了,内掌柜有救!”小二摸着眼泪说道。一旁的翠柳更是高兴地拉着小二。
妫瑶泠将所需药草写下,说道“照单抓药,先服用三日,我再改药。”
“好好好,我这就去……”掌柜拿着药单刚要跑出去又转身行以大礼“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妫瑶泠一笑,说道“不必言谢,快去抓药。”
三日后内掌柜虽依旧昏迷,但脸色明显红润许多。
“姑娘,不知我夫人她……何时能醒?”掌柜问道。
妫瑶泠掐着内掌柜的脉搏说道“这两日便可醒来,备些清粥淡菜。”妫瑶泠又写下一张药方说道“待内掌柜醒来,便改为此药,服足月便可。”
……果不其然,第二日内掌柜便醒来。
妫瑶泠照例前去为内掌柜看脉,见内掌柜已能坐起。内掌柜见妫瑶泠进来,虚着身子想要下床道谢,却被妫瑶泠上前阻下。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内掌柜轻声说道,语中气息微虚。
“身子刚好,还需静养。”妫瑶泠又扶着内掌柜坐下。
一旁的掌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恩无以为报。”说罢又拿出一麻布包“这是这些年所有积蓄与房契,还望姑娘收下。”
妫瑶泠上前扶起掌柜“不必言谢,这些东西你收好。”
“姑娘……”内掌柜撑着身子也要跪下,妫瑶泠赶忙阻拦,说道“姑娘救命之恩,愿来世做牛马报以恩情。”
妫瑶泠摇着头“收回此话。在下只是顺风吹火罢了。”妫瑶泠最怕麻烦,于是借口还有要事便先行离开。
这几日内掌柜身子渐好,执意要亲手为妫瑶泠做些饭菜送来,妫瑶泠见不好推脱便道谢应了下来。
这日,妫瑶泠正在房中看司徒楚楚留下的布匹,忽闻有人敲门,以为是内掌柜又送来饭菜,放下布匹便起身开门。
谁知门外站的竟是姚夫人。一身华丽红衣,头戴碧玉金钗,面色红润更是倾国倾城之相,只是依旧目中无人,心高气傲。
姚夫人将妫瑶泠上下打量一番,虽这女子眼蒙黑纱,但看这身型,冷笑着说道“果然是你。”
不等妫瑶泠说话姚夫人便走了进来,妫瑶泠不好阻拦,只得关上房门,自己也跟了过去。
“你可让我好找。”姚夫人往那桌前一坐,笑着说道”你这算什么?救人不图回报?想我欠你一生不成?”姚夫人白了一眼妫瑶泠。
“……”
“别谈什么圣人之道,说吧有何愿。”姚夫人说罢,又端起桌上茶水问了,便又放下。
妫瑶泠也是纳闷,这姚夫人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要说她之前去姚府的时候都是深夜,这姚夫人亦未起灯,应是不知她相貌才是。莫非这姚夫人有非人之处?
姚夫人轻笑一声“你可是在想我怎么找来的?”
“……”妫瑶泠看着姚夫人。
“先是救了我,又救了我府上曾经的贴身侍女,不图回报,不要钱财。你还真当自己是圣人不成?”姚夫人说道。
“原来如此……”妫瑶泠说道。细细想来也的确如此,这内掌柜身上其实并非顽疾,而是中毒,妫瑶泠当时只是救人心切,倒是没想那么多,经姚夫人这么一说方才想起,这内掌柜身上的毒与姚夫人此前的毒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姚夫人身上的毒更深些,深到要用种蛊来续命。
姚夫人又说道“彩溪自小便在我身边,随我十余年,当年我嫁入姚府便随我一同前去,后被奸人所害,府内不安我便将彩溪送了出来。”
“奸人?可是你夫?”妫瑶泠想起传闻。
姚夫人冷笑一声“看来你也有所耳闻,姚夫人弑夫夺位?”
“……”
门“咚”的一声被推开,内掌柜也就是彩溪,微红着眼,说道“夫人根本就没有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