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大祭司所在之处。城内也没发觉有何异常。倒是发现,从她身边路过的侍女穿着华丽,各个跟天仙似的。不由感叹,这人间的王所在之处果然不同凡响。
路过一处屋舍,听见房中有女人笑声……妫瑶泠也是好奇,心中想来,深更半夜不睡觉这么大声嬉笑就不怕扰了他人?妫瑶泠趴在窗台边,看向房中,只见一女子轻纱遮肤,妖娆异常,倒在一男子怀中,两人喝酒言欢,话语中竟还有些污秽之词……
妫瑶泠离开窗台,跑到一处水池中,脸涨得通红,捧着水就往脸上拍打。心中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看来今晚妫瑶泠是无心探查了。便也作罢。听闻那大祭司在朝中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他也不会跑了……明日再说……想罢便回客栈睡觉去了。
白日里听了这姚夫人的事,晚上又看见不该看的,这一夜的梦还真是……心惊肉跳。
竟是梦到与一男子花前月下,这也就罢了,可这男子的脸却是始终看不清。这就让妫瑶泠很是不快了。
第二日,妫瑶泠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小二说楼下有一男一女来找她。想来定是来氏兄妹。
妫瑶泠一番梳洗后便下了楼。见来氏兄妹坐在一张桌前喝着茶水。
来莘见妫瑶泠下来了,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恩人!”说罢又笑着挽住妫瑶泠的胳膊,说道“几日不见,可有想我啊?”
“……”妫瑶泠笑着没有回答。
“妫姑娘。”来青流拱手说道。
“来公子”妫瑶泠回礼道。
“贸然打扰,还请姑娘见谅。”来青流笑着说道。
妫瑶泠坐了下来摆手道“无妨。”
“恩人,你看这是什么。”来莘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红漆木盒。
妫瑶泠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上次与他们逛街时的那支簪子……不,不是,有些不同,这支簪子手感更平滑,原本普通木质的簪柄被檀木替代,簪尾的雕花更是精湛。这般工艺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
见妫瑶泠心悦这簪子,来莘笑着说道“这才是正品。”说罢又是一脸骄傲地继续说道“流莘肆的工艺,岂是市井模仿的来的?我兄长的手艺那可是一绝。”
“好了小妹,你就别夸大其词了。”来青流笑着说道“妫姑娘若是喜欢,便收下吧。”
“喜欢喜欢,恩人肯定喜欢。”来莘说罢便拿过簪子插在妫瑶泠头上,看见那支双生花的簪子,手中微微一顿,眼中有飘过一丝悲伤,插好了簪子,来莘又笑着说道“好看好看,恩人带上就是好看。”
“多谢二位。”妫瑶泠笑着说道。
“不必言谢。”来莘学着妫瑶泠的样子说道。
妫瑶泠看她这一举动,自是好笑。
见妫瑶泠心情甚好,来莘便提议今日去城外逛逛。妫瑶泠虽说夜间也有去城外,但这城外白日里的样子,她确实也没好好看过,便应了下来。
买了些食物后,三人便向城外走去。拎东西这事自然而然地落在来青流身上。别的翩翩公子都是手持折扇,却从未见来青流拿过折扇,想必这执笔握扇雕钗的手都用来替妹拿东西了。
来到城外几里处,青草沥沥,鸟鸣花香,倒是让人心爽神怡,见一湖,湖中小舟数支,湖边有一老翁垂钓,岸上孩童奔跑,大人在树下说笑。
“青流这边。”远处一男子喊道。来青流闻声向他走去。
“嗣荣兄。”来莘拉着妫瑶泠一并走去。
“嗣荣哥哥。”来莘笑着说道。
“莘儿妹妹真是越发标志了”嗣荣笑着说道“怎么才来,这位是?”嗣荣看向一边的妫瑶泠。
来莘轻轻将妫瑶泠拉在他面前说道“这便是我的恩人。”
“哦?”嗣荣打趣的看着妫瑶泠,又说道“早有耳闻,在下,长勺誉,字嗣荣。敢问姑娘芳名?”
“妫瑶泠。”妫瑶泠说道。长勺?难怪眼前这人衣着华贵,原是那姚夫人本家。长得倒也说得过去。剑眉星眸,五官略显刚毅。
想来是这来氏兄妹觉得妫瑶泠形单影只太过冷清,这才又找来友人在这城外一同游玩。
“好名字,瑶泠,美玉清脆声如泠。果然人如其名。”嗣荣扣着折扇说道。
“公子谬赞。”妫瑶泠莞尔一笑。心中却想,这嗣荣虽说看上去也算的上相貌堂堂,可这一派纨绔子弟模样……减分。
“让嗣荣兄久等了。”来青流说道。
“无妨无妨,美酒已在亭中布下,不如咱们在亭中一叙?”嗣荣指着身后不远处的亭子说道。
“甚好。”来青流说罢,一行人便来到亭下。
看这亭中石桌上放好的清酒与糕点想来也是颇有心思,皆是来莘喜爱之物。
“嗣荣兄这是要把舍妹惯坏啊。”来青流看这满桌美食说道。
“欸,青流兄的舍妹便是嗣荣舍妹,若说惯坏,青流兄才是罪魁祸首啊。”嗣荣笑着说道“来,莘妹妹,尝尝这桂花酥。”说罢,嗣荣便拿起一块桂花酥放在来莘面前。
“好吃。嘿嘿嘿。”来莘尝了一口便眉开眼笑的说道。
“小妹,你小口些。”来青流擦掉来莘嘴角的桂花酥说道“你啊……总这般模样哪还有人敢要?”
来莘一听这话佯装生气的说道“怎么。兄长嫌弃小妹了不成?”
“哪有。”来青流赶忙又拿起一块给来莘”小妹不气,大不了兄长一直养你便是。”
一旁的嗣荣也笑着应声到“不只你兄长,嗣荣哥哥也养你可好?”说罢也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来莘。
来莘看着两块糕点一手一只接了过来,一口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来青流又看向一旁的妫瑶泠说道“妫姑娘也快尝尝。”
妫瑶泠笑着说道“好。”
“趁这美人相伴,和风徐徐,又有美食与酒,可还差一样。”嗣荣笑着看向来青流。
来青流白上一眼,说道“嗣荣兄这是想拿在下当这下酒的琴师不成?”
“好啊好啊。”来莘拍手说道“恩人还没听过我兄长的琴技。兄长快快快,弹奏一曲。”
“对对对,妫姑娘既然尚未听过,青流兄更是不能拒绝了。”嗣荣说道。
妫瑶泠在一旁虽笑而不语,倒也好奇,听来莘嗣荣的意思,想必这来青流的琴技应是高人一等,便是也有所期许。
“你们二人啊……”来青流无奈地说道,心中想着,这两个人一个不把兄长当兄,一个不把兄弟当友,还真是……一言难尽。
“来人,取琴。”嗣荣嘻笑着说道。
来青流见嗣荣家奴利索的将琴置好,说道“嗣荣兄果然有备而来。”
“欸,非也非也,谁让青流兄琴技甚佳,却十有八次都拒绝本公子,本公子只好次次备着了。”嗣荣扇着折扇笑着说道。
来青流见状,虽是无奈,却看在妫瑶泠的面儿上,还是毅然决然地走到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