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在她的到来后突然有了生气。张妈妈听见大小姐的声音,忙出门探望,“哎呀,真是大小姐!夫人您快瞧谁回来了……”杨安澈拉起赵贺朗袖子,向母亲院内跑去。赵贺朗被她牵着,跟着跑也不是,甩开她也不是,只得加紧脚步跟上。
杨夫人身子见好些,站在院内迎着女儿,杨安澈撒了牵着王爷袖子的手,跑过去抱上她。“我的澈儿。”杨夫人搂着女儿,眼眶有些泛红。一旁张妈妈也在偷偷抹眼泪。“娘,我想您了。”杨安澈撒娇说。赵贺朗见这番景象,想着给她们点时间,便向后退了退,静静等候她们。杨夫人注意到赵贺朗还在,忙道:“多谢王爷对小女的照顾,小女顽劣,给您添麻烦了。”赵贺朗笑笑:“杨夫人客气了,大小姐性子乖巧,又知书达理,何来顽劣一说。”杨安澈:“……”
待了好一会儿,赵贺朗提醒道:“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带大小姐回去了。”杨夫人不舍地看了看女儿,对赵贺朗说:“王爷,您费心照顾好她。”赵贺朗点点头,“贵府外面时常有人在盯着,夫人还是小心为妙。”杨夫人在赵贺朗转身瞬间,忽地瞥见他腰间和江遇一模一样的玉佩,心头一颤。“娘,我走了,您保重身子。”杨安澈说道。杨夫人摸摸女儿的脸,欣慰的笑了笑:“去吧,孩子。”
出了杨国府,赵贺朗见四下无人,说:“今日倒是清闲。”杨安澈回头:“王爷您说什么?”“无事。”赵贺朗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提议道:“听说你最喜欢去汴河桥边玩耍,走,带我去看看?”杨安澈笑说:“苏介说的吗?我好久没见他了……”赵贺朗看她刚露了个笑脸,又黯淡下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走吧。”
傍晚起风了,赵贺朗解下披风披到杨安澈身上,又给她系好。杨安澈盯着眼前摆弄着细绳,骨节分明甚是好看的双手,一时间竟忘了说自己来就可以。赵贺朗个子高,披风到了杨安澈身上都拖地了。杨安澈细细摸着披风,不愧是皇家的布料,比她家府上用的还要好。她把披风提起来,嘴里说道:“还是您自己披着吧,我不冷,别再给您弄脏了。”赵贺朗见她这般客气,有些不爽,究竟为何不爽,也道不出个所以然。“不许解下来。”扔下这一句话,径自向前走去。
不远处文府的轿子停了下来,文一岚方才就瞧见贺王爷在这里,一心想着过来打个招呼,不成想王爷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身影。赵贺朗越走越近,文一岚赶忙下了轿子,轻声喊道:“贺王爷。”赵贺朗抬眼看去,有些不清楚是谁在叫自己。“小女乃丞相文彦博之女文一岚,上次朝中宴会,我们见过的。”文一岚见他不认得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赵贺朗回想片刻,发现并不记得她,便回道:“原来是文小姐,不知文小姐为何在此?”“这汴河桥的风景好,闲来无事,便来瞧瞧。王爷,也是来游玩?”文一岚边说边往赵贺朗身旁看去,赵贺朗下意识向前半步,将杨安澈掩在身后。文一岚有些吃惊,“这位是——”“赵某还有事,不打扰文小姐游玩了,告辞。”赵贺朗牵起杨安澈的手,转身离去。文一岚愣在原地,呆呆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内心好些难过。“这女孩儿是谁?”半晌,文一岚问。一旁下人回道:“好像是杨国府的大小姐杨安澈,自杨国公入狱后,她便不见踪影,如今竟和贺王爷在一起。”“杨安澈……”文一岚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微微蹙眉。
……
回到贺王府,赵贺朗看着杨安澈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饿吗?我叫下人准备了饭菜,一起吃吧。”“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杨安澈突然问。“明天晚上,我要随苏将军出征西夏。”杨安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有何不妥?”赵贺朗笑道。“没,没什么。”杨安澈低下头。“担心我?”赵贺朗又拿她打趣。“王爷您说什么呢……”“哦?原来不担心我。”“担心担心,王爷待我这么好,我自是为王爷安危着想。”杨安澈有点好笑赵贺朗如此“胡搅蛮缠”,倒和平日里的贺王爷相差甚远。“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且在这里住着,这里守卫森严,无人敢侵犯。至于杨国公一案,皇上让暂且一放,但我会命陈巷继续暗查。”赵贺朗嘱咐道。杨安澈点点头,解下披风,叠好交给赵贺朗:“王爷,您万事小心。”
谁也没料到,就此一别,竟地覆天翻……
……
苏介远远地见赵贺朗一行人骑马过来,招呼道:“王爷!”程贤良一旁啧啧称赞:“果真是贺王爷,小小年纪气宇轩昂,英勇不凡啊……”苏介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你闭嘴,去看看我爹。”“得嘞。”程贤良转身去了帐里。
……
杨江遇从苏介那里得到消息,开始调查徐硕的情况,打算顺藤摸瓜,搜集沈太师的罪证。但他苦于没有人手,查起来颇为费力。仇湘湘找到他,“需要帮忙吗?”杨江遇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仇湘湘笑道:“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和小澈澈是我朋友,我会尽全力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