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王,也许,真的会夺有天下吧?
中国的算命,周易八卦,本来就极其玄妙。
夏原吉断定了,也许,自然有他的道理。
…………
休息一会儿后,陈玄虎在向众人分发一路上收集的蔬果食水,到甘甜的时候,他顿了顿,看手里不多的蔬果。
她忽然发现他那种猛虎一般的目光,她一怔。
这一次,陈玄虎的目光,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阴沉。
可是,这阴沉一闪而过,他闷闷的:“王妃,请。”
甘甜怔怔地接过蔬果,也许,陈玄虎当时也是目睹了自己那卑劣的一幕?
会不会?
她心慌意乱,想把蔬果还给他,不要,可是,那样更是尴尬。
目光一转,看到琅邪王。
他坐在她的对面。
“王妃,你饿了那么久,也吃点东西吧。”
琅邪王忽然咳嗽一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她想侧一侧身,让开他,但是又觉得不太好。
琅邪王不经意地拉住她的手,叹道:“我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言下之意,其他的,又何必再去计较?
“王妃,你自从嫁给我以来,从来没有过过什么安稳欢乐的日子,从京城上路起,到重新回到京城面临死亡威胁,现在又天天都是逃亡……”
他顿了顿:“一个女人,是不该过这样的日子的。有时候想起来,我就觉得特别愧疚……唉,只怪我……”
这些话,他平素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果然,陈玄虎的目光低下去,看着地面。
只不知内情的周向海接口:“王妃,你也别怕,我们一定会打败那个鸟皇帝,到时候,你就是皇后了……哈哈哈……”
甘甜勉强笑了几声。
这话,当然是琅邪王最亲近的几个人面前才能说。
此时,他们经历了死生,也自然少了几分顾忌。
反正和恒文帝,已经撕破脸了。
果然,琅邪王笑得更是豪迈:“对!只要打败了昏君,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开国功臣!只要有你们,本王绝对有信心问鼎天下!!”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一个个,摩拳擦掌,刚刚的沮丧之情,一扫而空。
真是富贵险中求。
但求日后丰厚的回报,现在,一切都不算什么。
他转向甘甜,柔声道:“王妃,真是辛苦你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日子。”
她笑得很勉强。
这才知道,政治夫妻,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虽然是演技派,也很困难。
人生中,最怕的不是一次演戏,也不是一辈子演戏,而是一辈子演戏,却没有穿帮的时候。
明知这个人最喜欢在人群面前显示仁义,明知道,他这种宽容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这时候,他是不会和妇人之见计较的。
那么明确无误地告诉她,他不在意。
但是,内心深处,谁知道呢!!
抢他逃生的马和疑心*的背叛--一个是事实,一个是猜忌--下手的区别,难道会有这么大??
不会!
绝对不会!
只是等待时日的长久罢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微微尴尬,又觉得失落。自己和琅邪王,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时候,众人都困顿得睡着了,一时间,鼾声四起。
甘甜也困得睁不开眼睛,勉强伸直腿,靠着大树,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琅邪王听得沉沉的呼吸声,才抬起头,看着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她的头发上沾满了荆棘毛毡,身上被露水淋得湿漉漉的,这些日子的困顿,让她整个人憔悴得不忍目睹。就连眼眶也深深地陷下去,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血污。
昔日花枝招展的样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当初那个媚态横生,满脸春意,对男人有种无穷无尽招数的女人,也一去不复返了。
她睡着的时候,双手很奇怪地抱着膝盖,偶尔,身子不停地颤抖。所有的伪装都被剥离,就像一只刺猬,被拔掉了全身的刺,再也没有自卫的本领。
他忽然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她睡得实在是太熟了,一点也没被惊醒。头一歪,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就算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什么,也不去管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着他。
就像一个温暖的枕头,连续这么久的担惊受怕,偶尔有一个温暖的人肉枕,也是很不错的。
琅邪王也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浓雾已经散去。
头顶,能看到逐渐偏移到西边的晚霞。
身子很热很热--
那是一种很不习惯的人体的热量。
她一怔,看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他的大手,牢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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