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渔道:“我还记得你的手与常人不同,所以改了剑柄,将剑的距离拉长了些,你看如何?”
唐与言看着图纸上标注的尺寸,比划了下,觉得还可以,拍板道。
“就这样吧。”
姜以渔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打交道吗?”
唐与言扬了扬眉,“难道不是为了年少时的情义?”
姜以渔道:“因为你从来不会发表一些没有用的意见,还据理力争。”
唐与言道:“你设计的很好,我为什么要发表意见?难不成魔教里有人要你铸造武器,还不停给你提意见?需要我帮忙吗?”
姜以渔摇了摇头,叹道:“没有,只是想起来……曾经有这么一个姑娘,要求这要求那的,铸造出来的武器还在,人却不复存在了。”
唐与言顿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以渔道:“仇已经报了,我也放下了。唐兄,你不必忌讳此事。”
唐与言道:“不是忌不忌讳的,姜以渔,你说那话时的表情,就算哭也比那时候好看。”
姜以渔笑了笑,“是吗?”
唐与言看着对方这张比哭还难看的脸,果断转移话题,“既然图样定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铸造?”
姜以渔道:“我已经让红月租好了地方,只要唐兄无事,现在就可。”
“那就现在吧。”
……
铁匠铺。
不生火打铁的铁匠铺十分冷清,冷清到唐与言刚踏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姜以渔让红月他们守在外面,揣着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来到了铁砧前。
他把用布抱着的云泥矿小心放到铁砧上,递给唐与言锤子,“照例,你打铁,我去做泥模。”
唐与言嗯了一声,接过锤子,近距离观察着云泥矿,云泥矿表面如银反光似有青蓝色的光芒,犹如天空云彩一般生着捉摸不透的瑰丽。
姜以渔道:“记得先用内力熔铸在一起,再行打磨。”
“我知道。”
唐与言伸手抹上云泥矿,触手光滑,用力按下去像是橡胶一样弹了起来,跟信鸽的触感不太相同。
信鸽不是云泥矿铸成的,那它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唐与言想了会,把问题抛到脑后,将细碎的云泥矿聚拢在一起,开始动用内力改变它们的形态。
姜以渔放任她对云泥矿又抓又摸,见她开始上手把云泥矿熔铸,才去找泥塑造短剑模型。
一阵忙活后,唐与言把被内力不断烘烤,又在炙热的高温下化成暂时液体的云泥矿倒进模具里。
为了防止云泥矿在还未倒完之前迅速因其特性成型,唐与言不停地输出内力,保证它们还是液体。
姜以渔看快好了,将挑好的剑柄矿液倾倒在留好的凹槽中,用内力迅速划开一道痕,让其与云泥矿紧密贴近在一块。
“唐兄,可以了。”
唐与言收起内力,姜以渔开始发力,内力笼罩整个武器,每个部位都用不同强度的内力冲击,控制其与凹下去的另一面相对称。
论内力深厚,姜以渔不如唐与言,可论对内力的控制,唐与言不及他。
两个时辰后,姜以渔停了手,模具里的短剑已经初具雏形。银白的剑身在一旁摆着的油灯下泛着青蓝色的光。
姜以渔问道:“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
唐与言看着窗外黑寂的天色,说道:“不如就叫吞云吧。”
姜以渔道:“这次取名,跟之前都不一样啊。”
唐与言笑道:“想到就取了,换个风格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