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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万一你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我俩怎么交待呀!放心吧,我与初七回得去,你也早点歇息,告辞。”
谢阿囡说完就与初七勾肩搭背,拉着两头骆驼走了。
夜黑如墨,山中有猛兽出没,时不时能听到不吉利的鸦叫和阴森森的狼嚎。
其实初七心里清楚,这里的山路晚上走不得,谢阿囡定是不想留在营中才会硬拉着她走,果不其然,没走多远,谢阿囡就找了处可落脚的崖洞,搭了火堆取暖。
“丫头,今晚先在这里对付,明早再赶路。”
“行呀。”初七扔去一羊皮囊子,谢阿囡拔塞一闻,两眼顿时亮了,“哟,还有酒,行啊,像个骆驼客了。”
“那是当然,也不想想我师父是谁?”
“啊?是谁呀?”
“就是你呀!”初七翻他个白眼,谢阿囡闻言笑得欢了,“真是收了个好徒儿。”
他美滋滋地喝起酒,两腮被火染得红通通,半大囊子酒下肚,他的话便多了起来,说到自己的爱妻,两个可爱的儿子时,欢喜就按捺不住。
“我家老二可聪明了,才多大就会念诗了。还有老大,懂事,从来不闹腾,像我,嘿嘿。”
初七没嫁人更没生娃,听谢阿囡说家长里短都快睡着了,谢阿囡也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又把话头扯到别它。
“丫头可有相中的人?”
初七脑子里闪过谢惟的身影,而后拼命摇头,“没有。”
“找人替你相一个,骆驼队里这么多,新来的那小子不错,长得也俊俏,有点像当年的阿商。”
提到李商,谢阿囡略有失落地长叹一声,“这才过去几年,人就变了呀。”
初七明白他是在指什么,想了会儿好声劝慰:“李商已经是朝中人了,自然与我们不一样,我昨日见他,看他对咱们还是有旧情,对三郎也很敬重。”
谢阿囡呵呵一笑,“丫头,老话说‘人心隔肚皮’,有些事面上是看不出来,他与咱们怕不是同路人喽。”
“那他这次回来做什么?长安不比这里强?”
谢阿囡耸耸肩,“不知道,你得问他去。”
初七自然不会去问李商,此次他突然回到河西走廊,她也非常诧异,不过经慕容圣偷袭武威之事后,边城都是剑拔弩张,谁也不知道阿柴们会做什么事,悬在头上的剑说不定哪天就掉了下来,圣人增兵也在情理之中。
天下事太大,初七能力有限,实在管不了这么多,能守好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已是不易。次日天微亮,她就与谢阿囡起程回去,到了晌午时分才入城,两人饥肠辘辘,在摊上买碗面片羊汤,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抹嘴,两人各自回家。
连赶两天山路,初七累得慌,想好好洗漱番再睡个饱觉,刚倒满一大桶热水,慧静就说:“三郎来了。”
“我刚回来,还没沐浴呢,让他等着去。”
初七说话毫不客气,故意把谢惟晾在边上,沐完浴她也不露脸,先回房睡了顿饱觉,睁开眼时已是日落西山。
初七饿了,起身趿着鞋,披上件宽松的袍子,晃晃悠悠去了灶间找食吃,好不容易翻到一张饼叼在嘴里,转过身就见谢惟站在门处,弯着眉眼,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初七吓得饼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