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
“说吧,是哪四件奇事,让你这么有兴趣。”东风终于接了鹤渡的话头,那人倒是精神了几分,听到他允了,瞬间神采奕奕仿佛重新活过。
“这第一件事,是昨天参与百家宴的那些文人。”
“他们回到家中之后便发现家中那些空白的纸简仿佛生了魂,都是满满镌刻的奇文奥句,有些文采繁复之作,连他们也都自愧不如。”
“墨字生书,也是天下奇文,那些书生愕然,彼此奔走,却发现这原本不是一家之事。那些可谓空前绝后的千古佳作,竟然出自他们的书房中的无字纸张。惊悚且诧异。”
“人心贪婪,得了这无字生书的好处,便互相较劲,势要比个高低贵贱。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大肆宣扬,以示自己才高八斗。这城中的文人,已经乱了。”
东风不语,“第二件事呢?”
鹤渡紧接着道,“那自然就是会飞的笔墨纸砚,文人方才沉溺在得了天大的好处中,就发现自家的格局已然不同。”
“笔墨纸砚随处飞舞,一个不顺心,就倾巢而出,张牙舞爪。那些文人心中惴惴不安,纷纷傻了眼。更有甚者,被吓得口吐白沫,不治身亡。”
“还有的就苦于奔波,试图将他们复位。那些笔墨纸砚仿佛通灵一般,折腾的他们苦不堪言,而且到处串门,声势浩大,别说休息了,就连坐下都可能会被捅成马蜂窝。那带墨的笔,可并非不比刀子可怕。”
鹤渡想着白日里看他们的狼狈样,笑的欢实,被东风瞪了一眼,方才忍住,清了清嗓子。
“第三件事,就是城中出现了‘墨笼’,这墨笼是用笔墨织成,砚台为足,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移动,去捕捉猎物。当然,这猎物自然就是书生。不过说来也怪,有几户书生家里倒是安生的很,毫无异常。”
“他们照旧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外面的异象和他们并无关联,偶尔出门看到被墨笼锁住的同袍,不免感叹天命昭昭,怕是又不安宁了。不过也奇怪,莫非是自己人品好,才免了被恶搞。”
“那墨笼极其柔软,然而出不去也无法抓住滑溜溜的外壁,还会染了一身的墨水,狼狈不堪。这也是一大奇景了。”
“第四件事,倒是不如前几桩怪诞。说的是那十几年前的新科状元,现任礼部侍郎,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惹得众多桃花运。”
“实则是个欺世盗名之徒,不知怎么被告发了当年恩科舞弊,他也是个极聪明的,选的文章是数百年前的不见经传的一书生的绝笔,其文章观点犀利,实用价值极高。那书生机缘偶得,就抱着侥幸的心理默背誊写在考卷之上,果然得了青眼。”
“可谓是欺世盗名,如今倒是被查出舞弊,满门处斩,有负圣恩。令人唏嘘。”
“你说他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如今平步青云,怪事连连,反倒被人挖了底,平白送了性命,只怕是昨日那个东西的手笔。”
“这四件事件件离奇,件件骇人听闻。看来我们有的忙了,还有你昨日捡的墨人,也是一奇。有的忙咯。”鹤渡慨叹,东风垂眸不展,心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