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戏本,凌波心中有些怏怏的,为活在故事里的影子而难过。东风想安慰,可心底有了心事,也难免惆怅。
夜里,她忽然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只折翼的蝶。
她不过是一只蝴蝶,匍匐而卑微,靠着他的怜惜,才能勉强困了三寸阳光,笼外有蔷薇花,金丝笼折射出晃眼的光芒,她的触须轻轻搭在笼子上,视线渐渐茫然虚无。
一抹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光,她急急的探头,却因为用力牵扯伤口,渗出斑斑血迹,她的头迅速低下去,蜷缩成一团。
她不想看见他,那就当没看见吧。她蜷缩着,忽略他冷厉的视线,却还是不经意抬眸,看见他摩挲着笼子的手,葱白如玉。
疯子,怎么会这么好看呢。她不会忘记他折断她双翼时冷冽的警告。
可她一次次试探,长出新的血肉,伤口还未结痂便脱落,直到一潭死水,兴不起任何一个波澜。
翅膀再一次剥离体内的时候,她听见他说,
“你不需要翅膀,有我就够了,这里很寂寞,没有你,我会孤单。”
我想要自由,除了自由,你的孤单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她悲伤的靠在金丝笼前,贪恋,那些许的日光。
她从醒来就见着他,望着他。这个男人总是一身黑色的锦袍,长发随意的散落着,眸光深沉,看不透的光密密麻麻的压抑写她的胸膛。
那时初见,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生危险。他走到她面前,看她漂亮的羽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时她方才是幼蝶,翅膀刚刚长出,正是新奇的时候。她在花丛中游弋,生疏的飞翔,时而上下颠簸,不想慌了神,竟从花瓣上滑落下去。
她扑腾了几下翅膀,可这次风都不帮她了。一双好看的手将她捧起,她迷糊的触着那温暖的弦,他的温度在她周围环绕,她忽然觉得倦了。
就着那安稳的窝安眠,似乎,他的气息也是好闻的。她在梦里浮浮沉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松懈了,不再如最初一般用触角牢牢抓住他的掌心。
翅膀动了动,她翻了个身,安然的陷入梦乡。却不曾看见,那男人讳莫如深的神色,他盯着掌心的蝶,似笑非笑。
月夜下黑色锦袍如墨,他高大的身形靠着古树,颇有几分萧瑟。她醒来时,羽翼轻颤,缓缓睁开双眸,水蓝色的眼睑泛着波光。
懵懂的望着这个比她高大出许多的男子,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似乎笑了下,神色又敛了几分。
“有没有人告诉你,不可以盯着男人看。”他话落,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倒是忘了,你无人教养,那便跟着我吧。”
蝴蝶在他掌心又扑腾了几下,在他的手指间穿梭徘徊。她似乎爱上了这种游戏,又会小心翼翼的抬眸,注意到他神色的温柔,便越发卖力。
可她毕竟是幼小,兴奋过了,眉梢都是倦意,她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恹恹的趴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僵了一下,又淡定自若的伸手去抚摸她的羽翼。
她的羽翼很漂亮,是紫晶蓝的羽翼,梦幻般的紫色梦海,有晶莹的蓝色水晶浮浮沉沉。她天生一双彩翼,就连他,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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