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曲五突然记起什么来,提醒道,“我在那白子墨身后跟了一小段路程,想来他是必定帮着廉庄的。”
曲五生怕自己行踪会被发觉,并不敢靠得太近。
所以廉庄与白子墨究竟说了些什么,而白子墨找上荣治,又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曲五无从得知。
我更是不能从曲五告知于我的只言片语中剥离出他们欲使出的手段为何。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廉庄确实忍耐不下去了。
这一次,她不出手,等到荣治到了时间后驳她的面子。
若是按如此顺理成章行进,廉庄面子大失。
她是丝毫容忍不得的。
因为廉庄知道,荣治真的做得出来,不管不顾她的脸面,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于她。
先前她提出这个约定,不过是为了给荣治一个思考的时间,也是为了显出自己为将约定提前做出的弥补。
横竖她都要让人说不出歹话来。
可是现在,只怕廉庄将这些都全然抛诸云霄去了。
她自以为地为荣治考虑,后者可未必会承她的情。
这两日里,廉庄对此会有更深的体会。
所以她不能容许这一刻的到来,就只能够先下手为强。
我默了默,片刻后,让曲五在外等候,自己则换了身简便衣裳,要曲五带着我去查看廉庄究竟会怎样出手。
看得出来曲五脸上还是藏不住的担忧。
我道:“放心,廉庄现在自顾不暇,她没空闲来对付我。”
说到这里,我已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鸣镝,还是风长给我的,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既然快到了时间,这出戏总不能少人的,还是得要边行动,便让人陆续出场才是。”
曲五看着我,惶惑出声:“这是?”
“配角登场,怎好让主角冷落?”见曲五还是一副不解,我倒是忍俊不禁,“我俩的作用不过是添把柴禾,真正要让火烧起来,当然少不了风长与殷练二人的助攻。”
自然,因为我没法儿准确估算廉庄后续会怎么做,以至于会牵出多大的反应,我都不知道。
所以风长与殷练的到来,亦可在某些方面帮助我稳住局面。
曲五迟疑了少顷后,才道:“姑娘这么相信他们,就不怕这也在廉庄的设计当中吗?”
廉庄实在很大的本事。
曲五没和她交涉过多,但却也因此而小心翼翼到这样的地步。
虽然有保护我的前提在,然而曲五向来大胆得很,凡事都肯去搏一搏,唯有面对廉庄时,那份儿忧虑,直将他长眉紧紧纠在了一处。
我宽慰他道:“他们两个人,不会说谎话。”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殷练的所有表现都很直接,包括风长。
或许从一开始知道我的存在,再到后来借助曲五来和我把廉庄的秘密剖开……
只怕风长都是一早就打算好了的。
我知道这样的揣测有些小人之心。
但是也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风长在明知他的主人,也即是廉庄对我抱有极大的敌意,且自己的爱人也同样不喜他自己接近我的时候,会对我多加叮嘱,处处维护着我。
甚至在殷练有意让我自己步入深渊而亡的时候,暗中提醒于我……
前因后果皆有迹可循,我很难不联想到这上面去。
但是这并不重要。
风长
与殷练于我来说,没甚威胁。
与廉庄相较起来,风长二人显得微不足道。
见曲五还要说话,我便一面注意着周遭来往的人,所幸我住的地方偏僻,也因我爱清静,李蒙在最初询问我的意见时候,我自己挑了个安全且又寂静之地。
将鸣镝发出之后,我一边说道:“你暂宽心,姑且信之,若他们没有瞒我们,此次顺利将廉庄除去,赤国与大岳这次的危机也可解除了。”
“若是他们瞒了我们呢?”曲五不敢拿我去冒险,也不敢拿赤国去冒险。
我回道:“那便更不必在意了。”
“为什么?”曲五对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但在涉及赤国之事上,他却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我道:“若是他们瞒了我们,他们来此,就是自投罗网,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吗?”
我肯冒险,却也不至于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风长与殷练若是在关键时候反水,此处乃是大岳军营,我身为副将,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
说到这里,曲五也就都明白了。
我不必再多说,只需要静等些时候,然后对他道:“我们走罢。”
风长与殷练皆在距离此地不远处,我一旦将这鸣镝放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且迅速朝着这里赶来。
在他们抵达潜入之前,我得要先把廉庄的目的都给摸清楚。
曲五再没有可以劝我的地方,跟着我便直接往荣治的屋子去了。
去到的时候,白子墨仍在荣治的房中。
两人闭门夜谈,唯留烛火映照着他们的影子,拉长了后投在纱窗上。
其中坐在下位上的白子墨手里正拿着一个器皿,看轮廓应是茶壶酒壶之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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