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沁强忍笑意解释道。
其实听见这话她心里已是信了几分,但看着绿沁那张憋得涨红的脸,一时羞恼不已,还是坚持自己的论调,搬到了苏母院中,直到被绿沁当场逮住她咬笔头,才又搬回汀水苑。
在那之后,堇衣便吩咐将那些完好的精致笔都收起来了,只用羊毫,且和绿沁约定,以后再看到她咬笔头时便直接当场提醒,免得她又事后抵赖。
她原本的用意是帮助自己改正恶习,在未完全纠正之前不能糟蹋好笔。
但随着一开始使用羊毫的艰涩过去后,却渐渐发现,自己不但学会了熟练使用散软的羊毫,且于运笔起伏间也大有裨益,便是再使用紫毫、狼毫时也比之以往更加得心应手,字里行间开始颇具风姿,因此一心练起了羊毫。
再说眼下殷芮听完这大段由来,却只觉得无趣加无聊,一时埋怨自己着实多事,且见对面这小人似要劝说自己也改用羊毫练习书法时,忙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揪着这事儿不放的。”
堇衣见她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知道她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便转开话头,笑道:“对了,你今日找我是有何事?说来倒巧,你便是不寻我,我也正有桩巧宗要寻你帮忙呢。”
殷芮听见这话才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时精神大振,急道:“别别别,方才我已是听你们主仆二人给我演了这么久的双簧,现下你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先给我憋着,让我先说完才行。”
堇衣见她这幅神情,知道她肯定又是听到哪里的消息,迫不及待要找自己倾吐一二。
以往她向来是外面的动静找方筠,家里的动静找自己,如今方家南下,自己便成了她所有小道消息的集中点,这也让堇衣再一次对殷芮在这方面的“无所不能”有了更充分的认识。
不过现下看她如此激动的神情,惹得堇衣也颇有些好奇起来。
“雁回要走了,你知道吗?”殷芮一脸得意地道。
“要走是什么意思?她去哪儿?”
乍一听见这个消息着实让堇衣心中惊骇不已,这的确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但不知为何又总有种情理之中的感受。
似乎自从她之前病倒后便很少再见到雁回了。
先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伯母请雁回帮忙,直接将人借去了东府,筹办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花会,后来花会结束之后,也没见她回府,听说是一直帮着大伯母料理东府事务,还是自己苦眠时她才回府来陪了一夜。
堇衣原就觉得花会一事透着诡异,而那边又一直扣着人不放,还专门和母亲提起过。
母亲却只说是堇衣多想,两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且毗邻而居,本就该齐心协力才是,如今大伯母身体微恙,借雁回去帮忙料理一二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堇衣还是不放心,她觉得雁回在那边一定不开心,那儿既没有父母,又没有最亲的兄弟姐妹,怎么会开心呢?反正她不喜欢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