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之上的魅九无声以对。以前他们跟着赫连承德时,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没想到到了这位小主子这里却被狠狠地批评了。
不过小主子这话说得确实很在理,暗卫本来就是隐在暗处的人,如果轻易暴露了位置,很容易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默默地目送着赫连玉树进入内殿关上了殿门,魅九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而聚精会神的注意着敞开的外殿殿门。那日如果不是小主子救了他们几个,估计他们现在早就身首异处,被如今已是皇帝的旧主子给赐死了!
虽然小主子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不会重用他们,也不会完全信任他们,但是他们还是相信只要他们忠心为主,最终还是会得到小主子的认可的……
毕竟,身为暗卫的他们是不可能脱离主子而独自存在的。没有主子的暗卫,就像没有头的苍蝇,虽然还能折腾一阵,可是过不了多久就会面临死局!
背弃旧主不是他们所愿,但是旧主已然放弃了他们。为了继续活下去,他们也只能另投新主了……
凉城。
夜空晴朗,凉风习习。
孙瑾看着面前这个赖在自己房间不肯离去的‘狗皮膏药’,皱着眉头隐忍了一下,冷声问道:“阎公子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阎君皱着张脸为自己辩解道:“本公子是来邀你去游湖赏月,不是要玩花样,你这女人,怎的就是不肯相信本公子呢?”
“不去!本夫人累了,要休息了,要游湖赏月你自个儿去吧!”孙瑾没好气的直接拒绝道。
“你不是白天才睡了么,怎么这么早又要休息了啊?”闻言,阎君那张娇艳欲滴的漂亮脸蛋忍不住的垮了下来。不是说这大锦国的人都喜欢附庸风雅划船看月亮的么?怎么到了孙瑾这儿就完全行不通了呢?难不成她不是大锦人?
想想又不对,公孙姓氏明明就是大锦国的名门望族,这女人又怎么可能不是大锦国的人呢!
“本夫人喜欢睡觉不行吗?”孙瑾眉梢一挑,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蓝墨:“丫头,赶紧把这个唧唧歪歪的家伙扔出去,咱们该睡觉了!”
“哦!”蓝墨听话的点了点头,于是尚未来得及再开口说点什么的阎君,就直接被小丫头两掌一推给推得倒飞出了房门,可怜的屁股毫无心理准备地与楼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关上房门,蓝墨一脸讨好地回到了孙瑾的面前,眨着晶亮的眼睛催促道:“主人咱们快点睡觉吧!”
这几日主人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她才能睡着,不然就会失眠……虽然主人这个样子很是反常,但是却大大的满足了她心底那个渴望娘亲温暖怀抱的小心愿!
“蓝墨,你说小树他现在会不会也在想我呢?”睁着眼望着帐顶久久未能入眠的孙瑾,一边轻捏着怀中小丫头的脸蛋一边幽幽问道。
虽然才离开京城几日,她却感觉自己与小包子已经分开了好久好久了,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法将之填充满!
听到她的问题,缩在她怀里蓝墨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反问道:“主人又想小树哥哥了吗?”
“我只是担心他能不能应付的过来他那个渣爹,毕竟……”他才六岁啊!自己这个当妈的是不是走得太放心了?
都怪那小子平日里总在她面前表现得成熟稳重聪明懂事,害得她都没办法将他当成六岁的孩子看,才会在慌乱之下听从了他的安排,由着他返回了赫连承德那个渣男的身边!
她好后悔,当时就应该带着他一起走的!他跟在他那个渣爹身边,能有什么好学习的啊?蠢哭人的是,自己当时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这个理由!
“小树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不会吃亏的,主人就放一万个心好了!”蓝墨这话可不是说来安慰孙瑾的,而是她确确实实认为小包子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就算发难的人是他亲爹,他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连你也这么认为么?”孙瑾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
“蓝墨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呀!其实……主人,小树哥哥他……”蓝墨抿了抿小嘴,心想着:“就这样把那个家伙头顶有金龙盘踞的异象告诉主人会不会有点不太好,会不会吓到主人呀?”
见她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好奇心已然被吊起的孙瑾不由的追问道:“怎么不说了?小树他怎么了?你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其实那天晚上咱们逃出王府的时候,蓝墨就无意中看到了小树哥哥身上的异象,比那个破王爷……呃,比那破皇帝的真龙真气还要吓人!”蓝墨一边挠着自己的头,一边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尽量向孙瑾表述清楚‘金龙盘顶’的厉害之处:“蓝墨曾经听方外空间里的那些修为高深的老妖怪说过,人类里有得上天眷顾之人,必定会有金龙盘顶之象。这样的人,修为尚浅的妖魔鬼邪见之须得绕道而行,否则被金龙之光击中,便会落得个魂飞魄散永无重生的机会!”
闻言孙瑾心头一震:卧槽,这么牛叉?简直是自带辟邪光环啊!
可是转念一想,她家儿子现在面临的可是诡计多端的人类,那什么‘金龙盘顶’光能辟邪又有什么用?简直鸡肋!
“主人放心啦,小树哥哥受上天眷顾,定然是福大命大之人,咱们真的不用担心他的。”小丫头稍稍一感应,便知道了她心中的忧虑,软声安抚道。
而且她们现在出都出来了,就算担心也没什么用啊,总不可能再返回去自投罗网吧!
后悔离开了儿子的孙瑾,只管将一腔不满与埋怨指向了远在云国的皇甫睿,咬着牙磨着齿愤愤然地道:“也不知道皇甫睿那个混蛋给小树灌了什么迷汤,还装神弄鬼的连我都瞒在鼓里,实在是太过份了!”
为了能早日解开心中疑惑,看来她不能再这般慢吞吞的边走边玩了。翎一他们五个在她的灵草汤调养下,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开始结痂脱落了,再过一两日估计就可以启程赶路,去往云国了。
而此时,同是一轮皓月当空的云国皇宫内,无辜躺枪的皇甫睿也一样的难以入眠……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收到了大锦变天赫连承德称帝而孙瑾等人仓皇逃离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到了哪儿了,出了大锦边界了没有,那个死女人,也不知道想办法传个信过来告诉我一声她的情况……”一边犯着嘀咕一边抱着被子左右翻身的皇甫睿,此时正一脸的纠结,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冷漠面瘫形象。
“主子!”正当他心急上火的时候,帐幔外忽然响起一道幽冷的声音。
“打听到她的下落了?”听到这个声音,皇甫睿瞬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脱口问道。
“主子,属下是黑耀,不是尚余。”帐外,幽冷的声音宛如一盆冷水泼向了心焦气急的皇甫睿头顶。后者嘴角一扯,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可是安贤王那边有什么发现了?”
“这是属下潜伏在安贤王书房内两日一夜的收获,还请主子过目。”黑耀的声音尚未落地,皇甫睿就看到了一卷精致小巧的画轴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递进了帐幔。
“嗯?这是什么东西?”见此物,皇甫睿不由得冷眸一眯,一只手伸手接过,另一只手则从枕下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照明。就着夜明珠清冷的光亮打开画轴一看,竟是一名巧笑倩然的女子画像!
“这是……”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后,皇甫睿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低呼出声:“安贵妃?”
“没错,正是安贵妃。”帐外的黑耀继续幽声回答道。
“看来本宫这位三弟,还真是个风流多情的啊,连庶母都惦记上了!”皇甫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随即语气一转,蹙眉问道:“你这般将他珍藏的画像偷了出来,不怕打草惊蛇么?”
“主子对黑耀的画技还是这般不看好吗?”冷飕飕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传进了帐内。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画是你临仿的?”皇甫睿神情一怔,语气里毫不掩藏怀疑之意。如果这幅画是仿品的话,那这小子的画技未免也进步太大了!
“这幅是安贤王的真迹。”帐外的黑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回道:“属下所画的仿品,如今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安贤王府的书房里呢!”
闻言皇甫睿不禁双眸一眯,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来:“哦?来,跟本宫说说,你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黑耀微挑了一下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声音悠缓地回道:“他不是怂恿陛下为主子选妃,还送了那几个令人恶心的女子来参与甄选么?黑耀不过是想替主子恶心回去而已,如果这幅真迹不小心被陛下看到了,主子觉得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要恶心他何须如此费劲……”皇甫睿慵懒的闭了闭眼,长臂一伸便将画像递了出去,道:“何况,若是这幅画像突然出现在了老头子的龙案上,他不用动脑子也会猜到是本宫的手笔,反倒让本宫在他心里留下个算计手足兄弟的罪名,何苦如此费力不讨好呢!”
“呃……”帐外的黑耀顿时语塞了。他只想着此举能揭穿安贤王觊觎庶母的不良之心,却没考虑到此举也是在往自家主子身上泼脏水!好在自己没有擅自行动,而是先来问过主子的意思,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黑耀还在走神之际,皇甫睿又接着开口了:“赶紧把这画放回原位吧,顺便将安贤王妃未婚失贞在汕城被几个乞丐轮流伺候的消息放出去,记住,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皇甫礼不是弄了几个失贞女子送来甄选太子妃么?虽然他本就没有要从那些个选秀的女子中找女人的打算,但是皇甫礼如此算计他,他如果不做出点回报又怎么对得起这个弟弟的‘殷殷关切’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帐外的黑耀两眼一亮,八卦之心顿起。然而还未等他追问出声,就被皇甫睿给下了逐客令:“还不走?要本宫叫两个人来抬你出去么?”
“啊咳!属下这就走!”黑耀回过神来,连忙干咳了一声,身形一掠,便从床前消失了。
黑夜飞逝,翌日清晨。当安贤王府的大门徐徐打开的那一刻,开门的王府奴才便看到了一副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
只见自家王府门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仿佛菜市场一般喧闹不已!
安贤王寝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呼喊:“王爷!不好了王爷,出大事了!”
刚刚起身的皇甫礼听到这个冒失的声音,不由得眉头一皱,但是声音还是挺温和的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咱们王府大门上不知道被何人张贴了几张告示,说是王妃、王妃她……”
听到‘王妃’二字,还躺在床上的花无忧不由得突然心生一抹不祥的预感来,只是面上却装作迷茫地对上了皇甫礼投来的视线,柳眉微蹙。
“说王妃怎么了?”皇甫睿未从她的神色间看出异样,这才移开视线,转身走出了里间。
“奴才实在不敢开口,还是王爷您出来看看吧,告示已经被奴才撕下来了!”门外的声音十分为难的回道。
皇甫礼拉开房门,一名手捧着一卷告示的王府奴才便赶紧凑上了前来,将告示奉上。
皇甫礼接过一看,一张温润柔和的俊脸猛地一沉,双眸一眯,两道如刀似剑的寒光便从半眯起的眸子里迸射了出来!
只见他双掌一合,手中的告示便被揉成了一团。冒着丝丝寒意的声音从他紧咬着的齿缝间吐了出来:“给本王彻查此事,务必要揪出那背后生事之人!”
“是!”那名奴才连忙领命退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王爷,究竟发生了何事?”皇甫礼一回到房中,便见只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敞口里衣的花无忧已然下了床,一副关切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他。
对上她那双被疑惑占满了的凤眼,皇甫礼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如果告示上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个在自己面前尽显温柔贤淑的女人未免也太脏太恶心了!
光是想想她这幅身子曾经被卑贱的乞丐碰过他就已经胃中翻腾了,更何况还是同时被几个乞丐玩弄!
“王爷……”察觉到皇甫礼眼神中的嫌恶,花无忧的心头不由得一颤,难不成是自己在汕城的丑事被人捅出来了?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皇甫礼的心思几度折转,最终还是将手中的那一团纸抛向了花无忧,淡声说道。
接住纸团,花无忧强忍住心头的焦急,满脸好奇的打开了纸团。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一张绝美的小脸上顿时怒色乍起,眸光似火地抬眸看向了皇甫礼:“王爷,这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人心思好生歹毒,不仅是要毁了臣妾的名节,还想往王爷的声誉上抹黑啊!”
皇甫礼眸色冷冷的直视着她那张无论是眼神还是脸色,就连那眉头都蹙的刚到好处的精致小脸,幽幽开口道:“哦?你这意思,是说这上边的事情纯属凭空捏造,子虚乌有了?”
听完他的话,花无忧娇躯一颤,似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似的脚步连连向后踉跄着退了两下,泫然欲泣地颤抖着声音质问道:“王爷此话是何意?莫不是真的信了这上边的话,怀疑臣妾了……臣妾是否不贞,王爷心里不是最清楚的吗?”
皇甫礼一脸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冷声回道:“放心吧,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依旧是本王最疼爱的王妃。时候不早了,本王该进宫向父皇请安了,你若觉得身子乏,便再睡一会儿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花无忧只觉得一股凉意自脚底腾腾升起……这才成亲第四日,自己的老底就被人贴到了安贤王府的大门外,如此迅速狠辣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当初自己顺利通过甄选,进入到最后一轮的皇子妃候选人里时,她还以为那个冷酷狠绝的太子殿下已经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她才能顺利嫁给安贤王……
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是打的一箭双雕的主意,想让她跟安贤王双双身败名裂,真真是好狠毒的算计!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花无忧抿了抿两瓣殷红的朱唇,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方才皇甫礼离开前的言语态度,分明就是已经怀疑她嫌弃她了,这种多疑的男人,哪怕是她想办法遮盖住了自己过去的丑事,他也很难再对自己一心一意了……
既然如此,为了保住自己的王妃位置,她必须得让他看到自己的可用之处,从而不至于被就此打入冷宫!
从小她就被花太守教导,作为女子,以色侍人绝非长久之计,须得有几分驭夫的手段以及过人的才智,才能盛宠不衰。如今自己因为身体不洁之事已经遭皇甫礼怀疑厌弃,纵使她床上秘技学得再好也无法施展,唯有走为他出谋划策这条路,以固地位了!
太子东宫。
皇甫礼刚刚起身不久,正在殿里活动着全身筋骨,就见一身黑色劲装的尚余大步流星的从殿外冲了进来。
“主子,有消息了!”
简短的话语,却是瞬间吸引住了皇甫睿的注意力,亟不可待地催促道:“说!”
“属下刚才收到年虎传来的消息,说孙夫人一行昨夜已经抵达了蛮女镇附近,并没有走卫城那条路线……”尚余的话还没说完,皇甫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什么?她怎么跑去那个地方了?”蛮女镇那可是个放逐穷凶极恶的女犯的地方,毫无安全可言。那个蠢女人居然一头撞进了那种地方,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而此时进入到了蛮女镇范围内的孙瑾等人,此刻却一点没有皇甫睿所担心的那般被麻烦缠身,一行人正围着长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跟几个魁梧粗壮女人聊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如此说来,咱们跟几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一名身穿黑色布裙,皮肤黝黑光溜着两个胳膊的魁梧女人端起了面前满满的一碗酒对着冷面翎一举了一举,声音粗狂的开口道:“这位兄弟,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老黑我在这儿跟你赔礼道歉!喝了这碗酒,咱就一笑泯恩仇你看行不行?”
翎一抬眼看了一下孙瑾的方向,见她颔首,这才端起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好!够爽快!”老黑见他一口全干了,一双瞪得老大的杏眼里不由得露出一抹欣赏,也脖子一仰喝干了碗中的酒水。
孙瑾的身侧,一名肤色比老黑要白皙一些身形也要矮小一点的襦裙女人从老黑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出声问道:“孙夫人既然要前往京城,为何不走官道,反而从咱们这地方经过呢?”
孙瑾轻抿了一口自己碗中的酒水,淡笑着回道:“自然是因为我胆小,怕被埋伏刺杀了。”
“呃……”身着襦裙的粗壮女人听了她这句,不由得嘴角一抽,不解道:“世人皆知我蛮女镇才是最混乱的地方,就连官吏都闻名变色,夫人何以觉得从咱们这儿走要比走官道安全呢?”
“恶名在外又不一定是真的穷凶极恶,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造势的结果,想让外人对这儿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呢!”孙瑾老神在在的回道。
闻言,襦裙女人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了一变。她们这些年来为了能营造一方安宁的乐土,的确是没少在这上边下功夫。只是没想到连朝廷都没看明白的玄机,竟然轻易被一个年轻的妇人给看穿了!
“方首领不必忧虑,你们这儿挺好的,要不是我还有事情没办好,真想留在这儿常住不走了。所以,这样一个好地方,我是不会傻到将它毁了的!”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多给自己留一个隐身之处也是好的!
“蛮女镇的大门永远为夫人敞开着,只要夫人想来,尽管来!”安下心来的襦裙女人咧嘴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轻碰了一下孙瑾的酒碗,而后一干而尽。
见状,老黑也重新倒满了一碗酒,端着走到了孙瑾的面前,跟她碰碗道:“大姐说的对,夫人这次可是救了咱们全镇的人啊!这份恩情,咱们蛮女镇一定会记在心上的!”
孙瑾端起了自己那只最小号的瓷碗,与她的大海碗碰了一下,也学着她们豪爽的样子一饮而尽,瞬间便被酒气熏得两颊嫣红,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那安贤王与我素有仇怨,他要算计你们,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喝下碗中的酒水后,老黑拿手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一脸不屑的撇嘴道:“哼!就他那个黄毛小子,百十来斤的样子,也想收服咱们蛮女镇为他效力,简直是不自量力,老娘一巴掌就能把他抡飞了!”
“噗!”听到她那最后一句的时候,酒劲开始上头的孙瑾忍不住的哧笑出声,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皇甫礼被老黑一巴掌抡飞的场面,想想都觉得好解气好过瘾啊!
见她发笑,老黑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黑脸,也跟着咧了咧嘴,软下声音来道:“嘿嘿嘿,我老黑就是个直肠子,想着什么就说什么,让夫人您见笑了!”
酒劲儿越来越大的孙瑾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老黑的肩膀:“直肠子好啊,我喜欢,这样相处起来不会累,不像他们那些个心思转了几十个弯的人,听他们说句话还得费脑子去猜,太累人了!”
看着情绪越来越嗨的孙瑾,一直沉默扮演透明人的翎一不由得微蹙了一下眉头,出声提醒道:“夫人,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唔?”闻言,孙瑾面色潮红的转过脸去轻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声音还是很清醒的应道:“走吧!”
就在众人以为她没事儿的时候,还没走几步的某人便直挺挺的朝着一旁倒了下去……
好在她倒向的位置有人,阎君长臂一伸便轻易的接住了她。对于这个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阎君自然是不会撒手了,完全无视翎一等人投射过来的杀人视线,便抱起醉倒了的孙瑾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那速度,称之为跑都不为过!
目送着孙瑾一行人离开的背影,被称之为首领的襦裙女人也站起了身。
“大姐,就这样放他们离开真的不会有事吗?”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几个粗壮女人纷纷围了上去,满脸担心的问道:“他们真的不会把咱们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吗?”
襦裙女人冷然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的脸色,沉声反问道:“你们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大姐呢!实在是他们外边的人太过狡诈,言而无信的小人太多了,咱们也是被骗怕了呀!”这么些年下来,进入过她们蛮女镇的外人不在少数,有几个不是嘴上说着仁义客套,心里却在打折肮脏的主意!
“咱们苦撑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蛮女镇要想继续保存下去,必须得找个靠得住的靠山才行了。”襦裙女人眯了眯眼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孙夫人的背后一定有股不弱于安贤王的势力!”否则她在提起与安贤王结仇的时候,就不会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了。
“大姐的意思,是想投靠这位孙夫人背后的势力吗?”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可是大姐,那安贤王可是皇家王爷,咱们云国还能有什么势力能大的过皇家的人去啊?”
瞧见她们一个个对安贤王表现出来的忌惮,襦裙女人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他的势力再大,能大的过太子吗?别忘了太子的背后,可还有卿家这个依仗!”
提到卿家,众人的眼神皆是一亮。如果能跟那样的隐世大家族扯上关系,她们哪还用整日提心吊胆,防备着外来者的入侵啊!
可是……
人家那样的超级大势力,会看得上她们恶名远扬的蛮女镇吗?
扫过一双双神色复杂的眼,襦裙女人语气坚定而自信的开口道:“卿家是隐世大族,对于凡尘俗世甚少插手。如今皇帝年纪愈加老迈了,夺位之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你们觉得太子殿下会拒绝一支战斗力不小的队伍吗?”
成为太子手下的人马,这个诱惑确实不小,但是同样的,顾虑也不会少!
听完了她这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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