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蓝墨好像有点困……”手中的鸡腿尚未吃完,小丫头就摇摇晃晃的甩了甩头,而后一头栽倒在了孙瑾的怀里!
“蓝墨!”孙瑾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而后视线猛地投向了桌上那盘缺了一个鸡腿的荷叶鸡。
赵煦和倾无也迅速的明白了过来,纷纷看向了桌子上的荷叶鸡。倾无更是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来试毒,然而,不管他将银针插进荷叶鸡的哪个部位,都没有出现银针变黑的迹象!
“无色无味无毒!”抽出银针,倾无一脸震撼的吐出了六个字。这种顶级迷药绝对只有那些个行踪不定的制药高手才能配置的出来的啊!
而隔壁房间中的翎一叶青等人,可就没有孙瑾他们这边这么幸运了……
翎二吃得最多,药效自然最重,已经一头倒在了椅子上,其次是翎四,虽然还未昏倒,可是也摇摇晃晃站不稳了,叶青也是瘫倒在椅子上,努力地挣扎着不想闭上眼,然而奈何倦意太重,没多久也昏睡了过去!
身为几人的头领的翎一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虽然只吃了一小口鸡肉,可是那迷药的药效也不轻,他须得伸手撑住桌子才能稳住身形。
唯有没有参与争食荷叶鸡的翎三和炎之避过了这一劫,只是看着自己这一方倒下去了这么多人,只剩下他们俩对敌了,两人的眉头便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
“你们俩,赶紧过去保护夫人!”意识尚还清醒的翎一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闻着自己口腔里迅速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强自打起精神来命令道。
虽然隔壁房间尚未传来什么大动作的声响,但是对方肯定不会只给他们这一桌下迷药,而放过孙瑾他们那一桌的,说不定孙瑾他们也被药晕了!
“是!”翎三与炎之齐齐应声,大步跨出了房间,一掌推开了隔壁孙瑾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冲了进去。
“是你们啊?吓我一跳!”原本被破门而入的两条人影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孙瑾,在看清了两人的面容之后,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长舒了一口气,追问道:“他们几个呢?都中招了吗?”
“嗯!”翎三点头应道。
“那你们两个怎么全跑这边来了?万一……”孙瑾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得隔壁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不好!”孙瑾脸色一变,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不安,正要让翎三跟炎之过去帮忙的时候,两人却被外头逼近的人给生生逼得退了回来……
他们看到了被那名戴着兜帽的黑色斗篷人一剑架住脖子的翎一,以及他们身后被其他人挟持的翎二翎四跟叶青!
瞧见门外这一出场景,孙瑾皱着的眉头反倒渐渐松开了。因为她已经确定了,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确定了对方的来意,那她也就没那么慌乱了。这些藏头遮脸的东西,要么是自己的罪过的人来刺杀自己的,要么就是赫连承德派来抓自己回去的。
而从他们大费周章地在菜里下了药却不是毒药而是让人昏睡的迷药就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是要取她性命而是想活捉,既然如此,那她就更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除了赫连承德那厮之外,她招惹到的那些个仇人一个个都是恨不得立刻宰了她,谁会闲的蛋疼活捉她呢!
“马上放下你们的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斗篷人冷冷地呵斥出声,架在翎一脖子上的剑便更加用力了几分,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晕开了血痕。
翎三和炎之还在犹豫时,孙瑾却已经发话了:“听话,把剑丢了。”
“夫人?”听到孙瑾这个命令,两人的眼里纷纷露出了不解之色。
“还犹豫什么,难不成你们想看翎一死在你们面前吗?”孙瑾沉下脸色来低喝道。
闻言翎三率先丢下了手中的长剑,炎之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挣扎,但是当他对上孙瑾那双冷静的眸子时,一颗犹豫的心突然就冷静了下来,随即也松开了手中的剑。
长剑落地,拍打在木质楼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好了,现在可以松开你的剑了吧?”孙瑾冷冷地扫向那名斗篷人,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晃神之际,却见对方突然抬起了头来,一双冷冽的眸子盯住了她的眼睛!
“是你?”孙瑾心中一惊,低呼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这个人的身形很眼熟,这人可不就是昨天他们昨天进入邺城的时候,她在马车上匆匆一瞥对上的那双冷眸的主人么!
尼玛!真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在昨天就已经跟敌人擦肩而过了!
然而,让她更加没料到的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更加让她瞠目结舌了!
“嗯?你这该死的女人,本王都戴上了人皮面具声音也改变了,你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本王来?”斗篷人的声音虽然暗哑而冰冷,可是他的语气里却是透着一股掩藏不住的喜悦情绪,似乎对于孙瑾在这种情况下认出了他而感到十分高兴!
“赫连承德?”听了这话,孙瑾的脸色不由得大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他。卧槽!这厮居然亲自追过来逮她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嗯,正是本王。怎么,看到本王亲自来接你,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因为戴了人皮面具的缘故,赫连承德的脸上一直都是面瘫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来判断他此刻的心情,听上去似乎很愉悦!
“……”惊喜你大爷!
孙瑾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个渣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不要脸啊!
“走吧!”冷冷地扫了一眼屋内的赵煦和倾无主仆俩,赫连承德的语气陡然一转,冷声开口道:“不想本王大开杀戒的话,你最好老实一点跟本王回去,不要耍什么花招想着逃跑!”
听到他这声杀气重重的警告,孙瑾没来由的心尖一颤,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连忙点头投降道:“知道了知道了,现在我的人都在你手上了,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
赫连承德冷着一张面瘫脸瞪向了她,磨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你的人?”这个该死的女人,挖了他的墙角,拐跑了他最为倚重和信任的四个人,居然还有脸在他面前说他们是她的人?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孙瑾连忙识趣地闭上了嘴,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暗骂自己蠢得跟头猪一样!
只因为一句不经大脑思考就放出来的话,却将翎一他们四个给送到了赫连承德这个渣男的滔天怒火之下,真想咬掉自己这条笨舌头啊有木有!
“还不自己出来,要本王进去扶你吗?”赫连承德黑着脸沉声催促道。
“哦!”孙瑾不情不愿的向着门口挪了过去。
“瑾娘!”却不料身后同时响起了两个充满了担忧与疑惑的呼唤声,吓得孙瑾浑身一抖,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发声的赵煦和倾无,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啊咳咳,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陪二位吃饭了,实在抱歉啊!”
听到她这话的赫连承德,不禁气得嘴角一歪: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把跟他回大锦说成了是‘有点事要处理’,她居然敢如此轻视他!
“奉劝二位一句,最好不要对本王的女人动心思,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们早登极乐!”最后一句,他的眼睛是紧盯着倾无的脸说的。当初在瓦沟村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倾无对孙瑾过于特别的关心,现在看到他们居然同乘同食,就算他是傻子也能猜到倾无对孙瑾的心思了!
而这个赵氏商队的少当家赵煦,显然对孙瑾也心思不纯,否则又怎么会如此亲昵地呼唤她!
该死的,这个死女人,自打出了泽城之后这一路上究竟都招惹了多少男人啊?
越想越气闷的赫连承德,直接一脚踹向了旁边的门框,只听见‘咔擦’一声,那根有豆腐一般厚度的门框竟然被生生踢断了!
孙瑾看得连连眨眼,小心脏扑通不止:卧槽!这厮好凶残的脚劲!
“走!”再次用警告的眼神扫了一眼屋内的赵煦跟倾无,赫连承德冷声下令道。
眼看着孙瑾抱着昏睡的蓝墨头也不回地迈出了门槛,屋内的赵煦跟倾无俱是心中一凉!
“瑾娘她……竟是大锦国的恭孝王妃?”赵煦好久才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惶恐,哑声问道。叶青不是说她只是个没什么权势的弃妇吗?为何她的夫君会是大锦国的恭孝王呢?
自己此番得罪了恭孝王,往后他们赵氏商队在大锦的生意岂不是要受损了?
“是前恭孝王妃,赫连承德早在六年前就休了她了,如今的恭孝王妃,是瑾娘的庶妹!”倾无十分不愿听到那个称呼,开口强调道。
“六年前便休了?那为何恭孝王会亲自追至此处?”赵煦满心满脸的疑惑,他才刚刚喜欢上一个女人,却发现这个女人的前夫竟然是他惹不起的人,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复杂了!
一出酒楼,孙瑾跟小包子就被簇拥着赶上了马车。
“等一下!”眼见翎一等人没有跟出来,孙瑾的心头不由得一跳,冷声喊住了又转身准备进入酒楼的赫连承德,厉声威胁道:“你该知道我之所以会上你的车,是因为不想他们几个受伤,如果你想过河拆桥杀了他们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你绝对会后悔的!”
闻言,赫连承德不禁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眯着一双冷眸对上了她丝毫不惧的眼睛:“嗯?你在威胁本王?”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孙瑾一点儿也不示弱的点了点下巴。与这种冷血杀伐的人对峙,不摆出点态度来又怎么会让对方心生顾忌呢!
果然,原本打算进去酒楼内处置翎一等人的赫连承德突然转过身来,向着她所在的马车方向走了过来,同时吩咐跟在身后的人去将翎一等人带出来,一同押送回大锦。
听到他的吩咐之后,马车上的孙瑾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伸手进袖想要掏出帕子擦擦手心里的冷汗时,才想起自己的帕子遗落在之前吃饭的桌上了!
要返回去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那帕子给赵煦擦过毒血,也不能再用了,想到这里,孙瑾只得将就着在自己裙子上擦了擦手,这才掀起车帘钻进了车内。
没过多久,赫连承德也跟着钻了进来,原本就不算大的车厢因为他的加入,瞬间便显得拥挤了!
“你够了啊!别再过来了,你是想挤死我儿子吗?”幸亏孙瑾早有预见,将小包子挡在了外头,她自己靠着车壁内角而坐。赫连承德就算想对她动手动脚也不好意思当着小包子的面乱来!
见此情形,赫连承德一张冷脸变得更黑了,这个死女人,都到这时候还在垂死挣扎,真是可气又可笑!
“走!”冷冷地瞪了孙瑾一眼,他才冷声吩咐外头赶车的人道。
“是!”只听见车帘外响起一声应答,马车便缓缓驶动了,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繁华热闹的琳琅街,向着城门的位置直奔而去……
酒楼之上,赵煦与倾无主仆俩眼巴巴地望着载着孙瑾的马车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处,这才收回了视线,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帕子……”当倾无垂眸看到被赵煦紧拽在手中的染血方帕,一双眉头便不由得蹙了起来,暗悔不已,他应该早一步下手的!
“嗯?倾公子想说什么?”赵煦一脸浅笑的装傻道。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声,这帕子上的血渍带有剧毒,你还是小心处理了的好,免得害人害己!”倾无抬眼瞥了他一下,没好气地回道:“既然瑾娘已经走了,在下也就不在此打扰赵公子了,只是还请赵公子查明一下,那份荷叶鸡是怎么被人下了迷药的!”
赵煦闻言,不由得眯了眯眼。他这话的意思,是提醒他要向郭掌柜讨个说法么?
不过就算倾无不提醒,他也不会忘了去找郭掌柜问清事情的始末的!
楼下,柜台后。
一脸谄笑的店小二看着款款下楼的赵煦和倾无主仆俩,不等他们开口询问便连忙点头哈腰道:“赵大公子您终于下来了,咱们老板娘说,要是见到您下来,就请您去一趟后院,您想知道的事情她都会告诉您!”
“后院?”赵煦下意识地看向倾无,正对上后者略带暧昧的眼神,张口想要解释,却被对方先开口阻止了:“既然佳人相邀,赵公子只管过去便是,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赵煦开口,便带着小七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见状,赵煦无声的抿了抿唇,只得独自一人前往后院去见郭掌柜……
与酒楼内的喧哗吵闹相比,后院反倒显得安静不少。只有几个洗碗洗菜的妇人围在井边,一边干着各自的活一边交头接耳小声说着谁家长谁家短。
见到赵煦过来,几名妇人纷纷住了嘴,好奇地看向了他:“赵大少爷可是在找咱们掌柜的?”
赵煦神色淡然地点头承认道:“嗯,听店小二说,你们掌柜的有事找我,请问她现在何处?”
“这会儿应该在厨房里盯着吧,我这就去帮您找找!”正在洗着碗的一名中年妇人站起了身,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那双湿漉漉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朝厨房的位置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见身材丰腴的郭掌柜扭着她的水蛇腰过来了,一开口便直入主题道:“赵大少爷可是来追究郭淼在那道荷叶鸡里下迷药的事情的?”
赵煦微微颔首,冷声道:“孙夫人被那帮指使你下药的人挟持走了,你觉得我不该来找你追究吗?”
闻言郭掌柜不由得红唇一勾,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郭淼认识大少爷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少爷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肝火呢!莫不是真如那位大锦王爷说的那般,大少爷是喜欢上了那位孙夫人?”
听着她这番带着酸意的话语,赵煦的神色也随着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少爷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
闻言,郭掌柜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眼帘,遮挡住了眸底的情绪,轻轻哂笑了一声,幽幽回道。
“打从大少爷帮着郭淼在这琳琅街站住了脚跟起,郭淼就将大少爷视为心中的大恩人了,今儿个郭淼被人拿着匕首以性命要挟在你们吃的菜里下药郭淼都没有答应呢!后来那个斗篷人又用赵氏商队的前景作为要挟,郭淼不想看大少爷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毁于一旦,所以才答应了下来。可是送菜上桌的时候,郭淼有提醒过大少爷的,现在回想起来,不知大少爷是否还记得?”
赵煦微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是我疏忽了,没往深处想。”
“郭淼明白。”郭掌柜轻叹一声道,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那时只顾盯着那位孙夫人看,自然就没将她的反常放在心上了!
“事已至此,找你追究也不过是想弄清事情的始末,既然把话说开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说到这,赵煦的语气顿了一顿,转而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查看账本了,告辞!”
听见他要走了,郭掌柜这才抬起头来,向着他的背影福了一福道:“大少爷慢走。”
赵煦一走,八卦心盛旺的几名妇人瞬间凑了上去打听道:“掌柜的,赵大少爷找您什么事儿啊?”
郭掌柜面不改色的瞎编道:“没什么,不过是许久未来,过来找我叙叙旧罢了!”即便那个男人心里没有她,能在传言绯闻里与他扯上关系,她也是甘之如殆的!
“原来是这样呀!掌柜的你可真是魅力不小啊,连赵大少爷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都对您青睐有加!”几名妇人一听赵煦竟然是过来找她聊天叙旧的,一时间看向郭掌柜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几分暧昧之色,一个个挤眉弄眼的拍着马屁道。
“是呀是呀!只是可惜了,要是咱们掌柜的没有嫁过人该有多好啊,肯定能嫁入赵家当大少奶奶!”只是不是所有人的马屁都拍得恰到好处的,就有这么一个妇人,没经过大脑思考便揭起了郭掌柜心底最不愿触碰的一道伤疤,导致气氛骤然冷场!
只见郭掌柜眼神一冷,语气也跟着不善了:“你们几个,不好好干活竟然还有时间围在这儿打听是非,是不是不想在我这儿做了呀?”
几名妇人连连摇头,连忙陪着笑回道:“怎么会,咱们大家也是想关心您一下嘛!咱们这就去干活,保证不会误了店里的生意!”说完,便赶紧散开,各干各的活去了。
郭掌柜冷冷地扫了一眼她们几个,憋着一肚子火匆匆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在今日之前,她也一直在为自己的弃妇身份自卑不已。可是自打知道赵煦竟然对一个有夫之妇动了情后,她的心里就十分的不平静!
凭什么那个妇人可以进驻他的心里,而她却只能卑微的守在他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呢?就因为她没有那个妇人长得好看吗?
“我郭淼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一杯冷茶下肚后,郭掌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既然赵煦看不上她,那他这辈子就孤独到老好了!
出城的马车上,中了迷药而昏睡的蓝墨终于被晃醒了,一睁开眼她便赶紧坐起了身,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满是敌意地瞪着坐在对面的赫连承德。
“蓝墨,老实坐好,不然等会儿摔着了可别哭鼻子!”不等蓝墨向赫连承德动手,孙瑾便赶紧出声制止了。
因为她记得蓝墨曾经说过,赫连承德这厮的身上有真龙真气护体,以蓝墨的修为,根本伤不了他。与其打草惊蛇引起赫连承德对她的防备,还不如伺机而动,来个出其不意!
“哦!”经孙瑾这么一提醒,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蓝墨瞬间清醒了。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对有真龙真气护体的人动手,她的后背就忍不住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五日后,卫城。
旧地重游,当初连夜逃出此地的孙瑾,现在却是一点畏惧感都没有,因为她现在穿的是女装!
翎二那个嘴欠的曾经说过,她一穿男装就特么的风流倜傥引人注目,但是一换上女装就便成了普通路人,不过还是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路人,反正都是路人了,姿色不姿色的还有区别吗?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敢这般光明正大的下车溜达,还溜上了庄记酒楼!
“嗯,好了,以上本夫人点的菜都给本夫人上一份吧!”包间内,孙瑾一把丢开了手中的菜单,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些上菜,本夫人赶时间!”离开了半年时间,对于卫城她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庄记酒楼的饭菜了,尤其是那个穆大娘做的金玉满堂!
只不过,想到穆大娘,她同时也想起了穆大娘那个奇葩女儿香儿,也不知道那个一心想嫁入豪门的脑残女现在嫁人了没有……
脑子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得门外传来了争吵声:“香姨娘,这个房间已经有人了,您换个房间吧!”
孙瑾听得出来,这是刚才领了她给的赏钱出去的店小二的声音。
“我今儿个就要这个房间,你去叫里边的人给我让出来,否则叫你们好看!”这个趾高气昂略显尖锐的女声一传进房间,孙瑾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立马起来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冤家路窄?她只是偷偷来吃个饭而已,这样都能撞上那个当初对自己死缠烂打的脑残女啊?
“怎么了?”瞥见孙瑾两眼一瞪露出惊恐状的表情,一直默然坐在一旁的赫连承德关心出声道。
为了能感化她那颗坚如顽石的心,这一路上他已经对她纵容到了连他的手下都看不过去了的地步,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一点儿也不知感动,仿佛他为她做的每件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没什么。”孙瑾手捧茶杯,垂眸低眼默默喝茶,摆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姿态来,耳朵却依旧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香姨娘,小的还是奉劝您一句,换个房间吧,这里边的客人,看着就尊贵不已,您可别往自己身上招惹麻烦!”店小二好言软语的相劝,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好心理解,反倒是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店小二的脸上!
“让开!惹恼了本姨娘,信不信本姨娘回去就让我夫君拆了你们庄记?”尖锐的女声带着满满的怒意十分嚣张的威胁道。
“你!”挨了打的店小二一脸羞愤地瞪着眼前这个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心中却是畏惧了她的那句话,只能咬着牙闭了嘴,退到了一旁。
当初他们掌柜的怜悯她跟她娘无依无靠,才答应让她娘在后厨做事。谁能想到,这个曾经看着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女子,一朝成为了齐府大少爷的姨娘之后就变成了这副嘴脸,丝毫不顾念旧恩便扬言要拆了庄记!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房门被十分粗鲁的推了开来,房间内的众人视线纷纷投向了那道衣着华丽的俏丽身影。
“滚出去!”不等孙瑾开口,赫连承德便冷着一张冰山脸低喝出声了。
而随着他的这一声低喝响起,站在他身后的两名贴身侍卫便齐齐的伸手摸上了挂在腰间的佩剑,只等赫连承德一声令下,便拔剑出鞘!
推门而入的香儿显然被赫连承德的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惊吓到了,再一看他身后那两个手扶在剑柄上的侍卫,一张俏丽的小脸更是忍不住的白了一白。
只是当她准备识趣退出房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坐在赫连承德身侧的孙瑾跟小包子,当她的视线触及孙瑾那张神色淡淡的脸庞时,身躯忍不住的一震……
那张脸,那眉眼,分明就是她日思夜想了半年的孙公子啊!
可是,可是他却为何穿着一身妇人装?
还有他旁边的那个小鬼头,不是说是他的弟弟么?为何却跟那个冷面男子长得那般相像?
心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盘旋不下,香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然而还没等她理清思绪,赫连承德的忍耐却是到了极限,只见他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扔出去!”
这三个字自然不是对香儿说的,却听得香儿不由得脸色大变,下意识的赶紧迈出了门槛,心想着自己主动离开了他们总该放过自己了吧?
然而叫她始料未及的是,得了赫连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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