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赫连承德命令的那两名侍卫竟然还是追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拎住了她的两个胳膊,完全无视她的挣扎叫骂直接将人带下了楼,扔出了庄记酒楼的大门!
“你们!”被拖拽的发髻歪斜一身狼狈的香儿恶狠狠地瞪着这两名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的侍卫,真真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是除了瞪眼之外,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对方可是持有武器的两个大男人,今天这个被扫地出门的羞辱,她就算心里再记恨也只能含恨而走,只不过却是将这份帐记在了庄记酒楼的头上!
齐府。
齐家大少爷齐苏正跟他新纳的第二十房小妾白日宣淫颠鸾倒凤呢,却不想正在兴头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害得他那停留在小妾身体里的某个部位瞬间软了下去,兴致全无了!
“谁啊?”被扰了兴致的齐大少爷黑着一张脸从床幔里伸出了头来,怒声咆哮道:“是哪个找死的居然敢来打扰本少爷的好事啊?”
“是我。”一道理直气壮的女声传了进来,赫然是前不久才被扔出庄记酒楼的香儿,也就是齐大少爷如今的香姨娘。
听到香姨娘的声音,齐大少爷不由得眯了眯眼,一边起身穿衣一边懒散地问道:“怎么了啊?可是又在你娘那儿受气了?”
他还记得一个时辰前香姨娘来跟他请示出府,说是要去庄记酒楼看望她那个不识好歹的娘,眼下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是母女俩又不欢而散了吧!
“香儿今儿个没见着我娘,倒是在庄记酒楼碰见了一位跟孙公子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门外的香姨娘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淡声回道。
“孙公子?”听到这个称呼,齐大少爷的脸色不由得一怔,随即露出了一副狰狞的表情来,冷声追问道:“哪个孙公子?”
香姨娘捋了捋散落在脸侧的碎发,一边别向耳后一边缓缓回道:“让夫君记恨在心的还能有几个孙公子?自然是半年前大闹卫城而后突然失踪的那位孙公子了!”
闻言齐大少爷两眼一眯,缕缕寒光自眸底迸射而出:“什么?他竟然还敢再来?”
门外的香姨娘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只是嘴上依旧耐心地纠正道:“夫君没听明白么?香儿说的可是遇上了一名与孙公子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那女子简直就跟孙公子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呢……”
“跟他长得很像么……”屋内的齐大少爷嘴角一歪,扯出了一抹淫肆的冷笑来,“是在庄记酒楼是吧?本少爷这就去会会她!”
这世上不会有毫无血缘关系却长得那么相像的人,既然他当初在那个姓孙的小子手上吃了哑巴亏,那他今日就报复在那个女子身上好了!不管那女子是姓孙的小子的什么人,他都要让她成为他的胯下之臣,如此才能消了他心中憋着的那一口恶气!
“夫君若要去的话,还是早些动身的好,毕竟人家似乎只是路过咱们卫城,吃了饭就会离开了。”早料到他会如此打算的香姨娘唇角一勾,一双装惯了柔弱的秋水剪眸里此刻却是透着满满的阴毒!
不管那个在庄记酒楼里的女子是谁,跟那个姓孙的有没有关系,她都不想让对方好过,谁让她长了一张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脸,而且自己之前还被她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赶出了庄记!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不让对方吃点亏她又怎么能心甘呢!
没过多久,齐大少爷便穿戴整齐从屋里出来了,伸出手轻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眯着眼一脸坏笑地道:“做得很好,等爷回来再好好奖赏你!”
说完,不等香姨娘有所回应便大步离去了。
庄记酒楼,二楼包间内。
此时孙瑾点的菜都已经上齐了,只是赫连承德却似乎对这一桌子的重口味菜肴不甚欢喜,皱着眉头看着孙瑾母子俩外加一个吃货蓝墨大快朵颐,一只摆在桌面上的手不耐地一下接一下的敲打着桌子。然而,只顾着吃美食的三人,却没有一个注意他的!
被忽视了半响之后,赫连承德只得吩咐身后的侍卫再去点两个清淡的菜肴。
等到他点的那两个菜上桌的时候,孙瑾三人已经吃饱喝足,各自抚着肚皮背靠椅子开始休息了。
见此情景,赫连承德的一张冷脸不禁又冷了几分,心中憋闷不已!想他堂堂一国王爷,曾几何时遭遇过这种冷落?
公孙瑾这个该死的女人,流落在外边的这几年竟然将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贤良淑德全部抛弃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野蛮村妇……
小树跟在这样的母亲身边,能学好才见怪了!等回到了大锦,他就马上给小树请全京城最好的夫子来教导,不能再让他依赖着公孙瑾了!
“那个娘们儿是在这里边吗?”房间内,赫连承德碗中的饭才吃了一小半,一个极为嚣张的男声便传了进来,令得他眉头一皱。
正想让侍卫出去看看外边是怎么一回事,却见房门再度被从外头撞开了,而且还是被来人一脚狠狠踹开的!
吃个饭的时间,居然两次被人莫名其妙擅闯进来打扰,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心生不虞了,更何况赫连承德根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见他冷眸一扫,抬眼看向了来人的面孔,而后薄唇轻启冷声命令道:“将他的腿给本王打断了!”
“是!”身后的侍卫领命而去,一左一右架住了注意力还放在孙瑾身上的齐家大少爷。
“你们要干什么?”回过神来的齐家大少爷,察觉到这两名侍卫来者不善,脸上这才露出了慌乱之色,连忙慌声大喊道:“这卫城太守是本少爷的亲姑丈,你们谁敢动本少爷,想找死吗?”
“哦?”听到他自报家门,已经放下了碗筷的赫连承德剑眉微挑,抬手示意侍卫放开了齐家大少爷,冰冷的视线直视对方反问道:“姑丈是卫城太守便可以这般嚣张跋扈擅闯他人房间了么?”
齐家大少爷见赫连承德放过了自己,心中以为对方是听到卫城太守的名头心中畏惧了不敢对自己动手了,于是态度也越发的嚣张了起来,高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赫连承德,一脸得意的回道:“哼!在这卫城,只有本少爷不想去的地方,没有本少爷不能去的地方,本少爷想来,自然就来了!”
听到他这番自以为是的回答,孙瑾差点没忍住投过去一个哀悼他的眼神!
这货出门的时候绝对带错了脑袋,顶了个猪头过来了!
居然敢在这个世界的男主角面前如此张牙舞爪,绝对会死的妥妥的!阿米豆腐,早死早超生!
“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本王面前这般嚣张,既然你觉得这卫城之内你可以横着走,那本王今日就叫你明白……”果然,赫连承德的脸色在经历了由青变黑的历程之后,唇边突然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紧接着吐出来的一句话,却叫齐家大少爷生生的打了一个寒噤:“横着走会很容易掉脑袋的!”
本王……
齐家大少爷浑身僵冷地瞪着眼看着赫连承德那张雌雄莫辩的俊脸,脑海中不停地盘旋着他的那个自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完了!自己竟然冒犯了王爷,这次就算有太守姑丈出面,也救不了自己的小命了!
“带下去处置。”冷瞥了一眼已经吓成软脚虾的齐家大少爷,赫连承德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是!”侍卫领命,一左一右的拖住齐家大少爷的两条胳膊便跨出了门槛。
“等、等一下!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真的是个王爷?你说你是你就是啊?谁知道你会不会是假冒的!”好在这个齐家大少爷在自己的父亲跟姑丈的影响下,倒也有点急智,连忙开口大喊大叫道,瞬间便吸引了酒楼上下的食客们的注意力。
“是呢,据我所知,咱们云国现今也只有两位成年了的王爷,其他皇子都还未成年受封呢!能跟这个年轻人年纪相仿的也就只有安贤王了,只是安贤王素来贤名在外,据说待人亲厚,绝对不会如此动不动便喊打喊杀的!”有爱凑热闹的人马上便出声附和了起来。
“对呀!喜欢喊打喊杀的是忠武王,不过忠武王去年初才及冠,而且据说长得孔武有力,这个年轻人不可能会是忠武王!”出声附和的人越来越多,而赫连承德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尤其是当他回过头去看到孙瑾那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时,更加觉得心中憋闷不已,该死的,他刚才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想到在她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身为王爷一句话便可决定人生死的能力!结果非但没有达到目的,还适得其反了!
虽然孙瑾的眼睛压根就没看着他这个方向,可是他仿佛已经听见了她心底那嘲讽的笑声……
该死的,看来今天他要是不杀了这个卫城太守的姑侄子,他在这个该死的女人心里的形象又要糟糕几分了!
咬了咬牙,赫连承德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个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围观者,冷声下令道:“还不拖下去解决了?”
“是!”两名侍卫见自家主子动怒了,连忙应声,拽着齐家大少爷便赶紧奔向了楼梯口。
听见这声命令,原本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众人,瞬间被他那个杀气腾腾的眼神给吓得住了嘴!
这小子竟然真的敢杀太守大人的姑侄儿,难道他真的是个王爷不成?
没过多久,那两名侍卫便去而复返,上前禀报道:“爷,解决了!”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了一阵尖叫恐慌声,从楼梯口看下去,还能看到不少人的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逃命似的冲出了庄记酒楼的大门!
见此情况,楼上的众人心中哪还有不明白的,定是下边的人看到齐家大少爷竟然就这么被弄死了,受了惊吓便逃散离去了!
一直装聋作哑的孙瑾,此时才抬眼看向了赫连承德,只是说的却不是什安抚人的好听的话,隐隐的还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啧啧,你还真会惹事生非!今天咱们只怕是别想离开这卫城了,等着被那什么太守给请进牢里做客吧!”
能看到赫连承德吃瘪,怎么说都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虽然自己也会被连累,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就行了。
“你这该死的女人!”面对孙瑾的奚落,赫连承德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看到他遇上麻烦,她就真的这么开心吗?
当初她对他的那些情深意切都去哪儿了?还是她现在对自己的这个态度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报复他当年做出的那个决定?
要是孙瑾能听见他此刻的内心独白,一定会狠狠地嗤他一鼻子,人家公孙瑾对你的情意早就跟着你的那纸休书恩断义绝了,压根就没想报复你,拜托你不要再这么自恋了好不好?
至于老娘,那就更加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了,就算有,那也只是想离你这个渣男远一点,免得再受荼毒!
“夫君?”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女声从楼下传了上来,打断了孙瑾的思绪。
卧槽……那个对自己纠缠不休的脑残女香儿居然又去而复返了?
但是很快的,孙瑾便从她断断续续的哭啼中明白了过来。敢情那个自己作死的齐大少爷,是受了这个脑残女的唆使故意找过来生事的呀?
如此说来,那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了!
“夫君啊!你死的好冤啊!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呀!”楼下,香姨娘的哀嚎声幽幽不断,趴伏在齐家大少爷尚未冷却的尸体上抽泣不止,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原本想过来看看齐苏闹事的进度如何了,有没有成功羞辱到那个跟姓孙的小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却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齐苏横尸庄记酒楼大门外的景象,差点没将她刺激得昏厥过去!
“啧啧,是死的挺冤的。”正当她又气又怒又后悔,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身后却幽幽的响起了一道不冷不淡的女声:“本夫人听说,一般冤死的人都会化作冤鬼,然后一到晚上就回来找算计他害死他的人索命报仇呢,不知道香姨娘会不会害怕呀?”
闻言,本就心虚后悔的香姨娘顿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子,而后“倏”地一下转过头去瞪向了正缓步下楼的孙瑾。
“香姨娘这般瞪着本夫人作甚?又不是本夫人害死了你的夫君,你似乎瞪错人了吧?”孙瑾一脸淡定地在她的“注目礼”之下用帕子轻轻擦了擦自己的手,动作之优雅舒缓,艳羡了酒楼内所剩不多的胆儿比较大爱看热闹的女食客。
虽然这个妇人的长相不是一眼惊艳的那种绝色,但是她这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衬得她高贵不已,哪怕她现在是在‘欺负弱小’,也令人生不出反感之心来!
“这位夫人,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何况,我家夫君虽然不是夫人下手杀害的,却也跟夫人脱不了干系!”哭得梨花带雨的香姨娘,不得不咬紧了一口银牙压下心中的怒火,极尽所能的演起了弱者,企图博得众多不知情者的同情。
“哦?既是素不相识,那你为何能这般肯定你夫君的死与本夫人脱不了干系呢?”孙瑾微微挑眉,嘴角带着浅笑,眯着眼一脸趣味的看着她,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莫非你都瞧见了?”
闻言香姨娘没来由的右眼皮一跳,心中一慌,连忙一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若是瞧见了,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杀害他!”
“我们?”孙瑾的眼睛眯得更细了,只是脸上的笑意却被冷凝所代替:“你口口声声说你夫君的死是本夫人害的,莫不是瞧着本夫人人生地不熟的好欺负,想要栽赃陷害一把,讹点银两作为赔偿?”
“只不过,本夫人的银两也不是那么好讹诈的,香姨娘可要想清楚了哟!”孙瑾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小包子跟蓝墨下得楼梯来,垂眸俯视着半跪半蹲在齐苏尸体旁的香姨娘,一脸的冷然。
“你!你血口喷人!”对上孙瑾那双给人能看透一切的眸子,香姨娘忍不住的心中一颤,看来这个女人不仅长得像那个姓孙的小子,就连嘴皮子也一样的厉害!
要说这个女人跟那个姓孙的不是一家人,打死她都不信!
“啧?这句话该是本夫人要说的吧?”孙瑾一脸惊讶而无辜地看着她:“你自己瞧瞧,本夫人不过一介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来这儿吃顿饭而已,就莫名其妙的被冠上了害死人的罪名,可不就是被血口喷人了么!”
而还在楼梯上没走下去的赫连承德听到她这番不急不缓的辩白,原本黑沉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笑意,目含赞赏的望向了她。
因为背对着楼梯的缘故,孙瑾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但是面向着楼梯的香姨娘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夫人这话说的真是好笑,你若要杀人,还需自己动手吗?”她不由得眯了眯眼,自以为抓到了孙瑾的把柄,冷笑出声道:“直接吩咐你身后的那几个奴才动手不就行了?”
“奴才?”顺着香姨娘的视线,孙瑾转过了头去,看到的赫然是黑着脸抿着唇的赫连承德以及他身后的两名佩剑侍卫。神色愣了一愣之后,不由得以帕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奴才身份是在太高贵了,本夫人可养不起!”
香姨娘还没明白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孙瑾身后的赫连承德已经冷声开口了:“来人,掌嘴!”居然敢说他堂堂恭孝王是奴才,这个贱人的嘴真不是一般的欠抽啊!
“是!”一名侍卫领命上前,在香姨娘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抡起了一巴掌狠狠地扇上了她那张楚楚可怜泪痕未干的小脸。“啪”的一声脆响过后,巴掌小脸瞬间肿成了半边猪头脸,嘴角更是溢出了血渍,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被打落了牙齿!
“啧,下手真狠!”看着被一巴掌打得翻了翻白眼差点昏厥过去的香姨娘,孙瑾不禁感慨出声,低头对小包子教导道:“儿子啊,你长大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子打女人哦,不然会娶不到媳妇的!”
闻言赫连承德只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涌,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为她解了围,可是她居然还在对自己指桑骂槐!
“嗯!小树记住了!”无视赫连承德那双怨愤的眸子,小包子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公孙瑾,你真是够了!”赫连承德低喝一声,长腿往下一迈,终于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孙瑾母子俩的面前,一双饱含威严的眸子盯住了正仰着小脸直视着自己的小包子,咬牙道:“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动不动就挑唆本王跟小树的父子关系,你是想让他惹了本王的厌,从此平庸一生吗?”
闻言,孙瑾不由冷笑着眯了眯眼。威胁啊,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
只不过,这个威胁对她而言屁用都没有!
赫连承德盯紧了孙瑾的脸,却未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该有的慌乱,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底,有的只是不屑一顾的嘲笑!
没来由的,他的心头不受控制地慌了一下,正待开口追问她凭什么这样一副态度的时候,感刚刚被打惨了的香姨娘却抢先出声了,一阵呼天抢地的哀哭生生打断了赫连承德尚未出口的话!
“闭嘴!”正在气头上的赫连承德怒吼出声,“再哭一声,本王便让你去黄泉路上哭去!”
这一声饱含杀气与威压的吼声一出,素来只是在家宅内小打小闹的香姨娘娇躯一颤,所跪之处,那浅紫色的衣裙上颜色倏地加重并且迅速晕染开来。紧接着一股尿骚味飘荡在了空气中,竟是生生的被吓尿了!
“咦……”围观的一众人等不由得一个个露出了嫌恶之色,捏鼻的捏鼻捂口的捂口,纷纷转了过头去,不忍直视。
眼看众人对自己的态度从同情转为了鄙夷,回过神来的香姨娘羞愤欲晕,奈何在齐府当姨娘的这半年里好东西吃太多了,身体太好,想晕都晕不了,无奈,只能咬着牙忍着辱,等待着她派去太守府通知齐家老爷的人将齐老爷与连太守引过来!
齐家嫡长子被人众目睽睽之下杀害,素来阴险毒辣的齐老爷能放过这些人才叫怪了!
“太守大人驾到!”她的心里正阴阴地想着,一道洪亮的唱报声便穿过层层围观的人传进了大门。
闻声,堵在门口的众人只觉的往两边退开,让出了一条道来。
于是,身着紫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卫城太守连秦沉着脸大步跨进了门槛,闻讯而来的齐家老爷紧随其后。
当他看到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竟然真的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的时候,一颗整日里只有算计的心竟是没来由的一痛,悲呼了一声冲将过去:“苏儿,我的儿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卫城太守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齐苏的尸体,冷厉的眸光扫了一圈堂内的一众人等。当他的视线落在孙瑾身上时,一张冷凝的老脸还是控制不住地僵了一下!
对于这张半年前害得自己差点失去太守之职的脸,他自然是印象深刻的很的,只是眼前这个长着跟那个姓孙的小子一模一样的相貌的人却是个女人!
卫城太守的心情刚准备放松一下的时候,垂眸却看到了站在孙瑾身侧的两个小鬼头,一双迸射出精光的眼睛不得不连忙眯了起来,以掩饰他心中的震惊。当初那个姓孙的小子大闹卫城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不就有这两个小鬼么?
如此说来,这个女人跟那个大闹卫城的纨绔小子应该是血亲了?会不会就是主子当初一心想除之而后快的那位孙夫人……呵呵,如果是的话,还真是冤家路窄了啊!
眯了眯眼,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阴狠的冷笑来。
“太守大人,就是他们杀害了我家夫君!”眼见撑腰的人来了,香姨娘一改之前的柔弱无助可怜模样,伸手一指,直直的指向了赫连承德。
见状,孙瑾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在看到香姨娘那半边肿的惨不忍睹的脸后,旋即便明白了过来。
看来这个女人也是个现实的啊,虽然心中记恨当初女扮男装的自己不肯要她,但是这份已经快淡忘了的记恨与刚刚才跟赫连承德结下的梁子相比,自然就不值得一提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些嫌犯统统给本太守押回府衙大牢去?”卫城太守冷冷的瞥了香姨娘一眼,手臂一挥,直接将孙瑾等三人也一起划入了‘嫌犯’行列。
“是!”蜂拥而入的府衙衙役眨眼间便将赫连承德主仆三人还有孙瑾母子以及蓝墨给包围了起来,手中明晃晃的兵器直指他们。
“带走!本太守要即刻审讯!”卫城太守满意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这群手下,带头转身,大步跨出了庄记酒楼的大门。
至于死去的齐苏的后事该如何料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他本就不看好,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因为那小子的存在,自己几次提议齐老爷更换继承人都被齐老爷找各种借口推脱了!现在那小子死了,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齐老爷便不会再犹豫培养新的接班人的事情了!
府衙大牢内,孙瑾母子跟蓝墨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赫连承德他们主仆三人则被关在了斜对面的牢房里。
孙瑾不用抬头去看,也能想象得到赫连承德那厮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脸色估计已经黑得堪比锅底灰了吧?
那厮身为养尊处优的尊贵王爷,想必还是头一次被关监牢,这个卫城太守有得苦头吃了!
孙瑾一边在心底迅速做出了分析,一边开始为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担忧了起来。
那个卫城太守无视香姨娘的指认,连带她一起抓了回来,想必也是认出了她身边带着的小包子跟蓝墨,至于有没有猜到她就是当初的那个纨绔孙公子……应该还没那么跳跃的思维跟想象力吧?不然肯定早就冲上来将她扒皮抽筋了!
果然,就在此时,关押着赫连承德主仆三人的那个斜对面的牢房门被狱卒打开了,赫连承德被放了出来。离开前,那厮还目露担忧地往孙瑾他们这边望了一眼,这才迈出步子,匆匆离去。
“娘亲,他不会有事的吧?”赫连承德一被带走,坐在孙瑾身侧的小包子便忍不住的小声问道。
“放心吧,你那个渣爹不会有事的,吃亏的绝对是那个狗屁太守,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相信晚饭时间之前咱们就能出去了。”孙瑾老神在在的回道。
“真的吗?”小包子还是有点担心地嘀咕道:“万一那个狗屁太守也不相信他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