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冯安安未见到两夫妻的身影,桌上的碗筷空出了三副,包括莫亦孔都未来前堂。
江涸渔吃了口菜,噎住直咳嗽,托她帮自己倒杯水来。
冯安安也没有吃饭的胃口,让他等着自己,会尽快回来。
一出去,她直接和莫亦孔撞了个正着,身后还跟了个老郎中,对方神色慌张,匆匆打个招呼就朝着厉清平的屋子去了。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她正向往前走,却见地上躺着一把折扇,上面的斯文二字她再清楚不过,这不就是莫亦孔的随身之物。
冯安安刚想将人叫住,却见其已经走远,怕是连声都听不见。
这几日她心神不宁,仿佛有个大石头一直压在胸口,刚才那种感觉又强烈了一分,像是一种预兆。
冯安安追了过去,从屋子外面开了条缝,向里头看去。
冯水盈坐在床边,小声地抽泣着,却迟迟不见一滴眼泪流出。
床帘被缓缓拉开,厉清平闭着眼嘴唇发紫,脖上的血管凸起,被弯弯绕绕的红血丝包裹着,指尖呈乌青状。
这一幕,她好似在哪里瞧见过。
对,这就是冯安安原身一直在下的毒药,但她自那次之后,再未接到下毒的任务提醒。厉清平这副模样,像是已经服药好一阵了,实在不像是因冯安安的下毒所致。
莫非,是有人继她之后,将那毒持续地下了进去。
况且,寨中还藏着一伙不知有何目的的死士,她想到此处,后背发凉,一股子冷风从她的耳畔吹过。
郎中号脉后,摇了摇头,拉上床帘,对着莫亦孔叹气道;“给他准备后事吧,毒气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起身背上药箱就要离开。
莫亦孔伸手将其拦下,右手扣在药箱上,“想走?治不好你也别想活着。”
郎中从被找上门起,一路上战战兢兢,就是怕如今的场面,土匪杀人可是不眨眼的。
“我已经大半个身子入了土,医者仁心,不会说违心话。”他在城里极有威望,坐诊抓药,独自经营一个药堂,常接济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
“是嘛?那我大哥你怎么救不了,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莫亦孔一听那话,全然丧失了理智,他的大哥怎么会突然就发病,说没就要没了。
冯水盈仍坐在床前,嗫嚅着只字未语,若放在往常她早就说服莫亦孔将人放掉,好生送回城中。
冯安安想得出神,无意间轻推了下门,嘎吱一声,惊扰了里面的人。
“是谁?”莫亦孔的语气冷到可怕,像极第二个厉清平。
冯安安挤出一个妥当的笑容,推门走了进去,“我看今天你们都没吃饭,想着来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莫亦孔脸色乌青,语气平缓了许多,“不用担心,你有自己的事就先去忙。”
“可是我看,郎中的面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他带路,就走了一次他下山可能有点困难。”她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试探道。
莫亦孔将字眼咬得极重,若他还救不了,这城中无人能比得上他的医术高超,“他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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