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呼天抢地发出这个如此悲沧的预言之后,就垂头丧气地拖着棉花一样软塌塌的腿回到了房间,一边翻着一本不知谁留下的脏兮兮的急救手册,一边拼命琢磨有没有越狱的可能。那个可怕的老头不是问题,但是门口那两个武装到牙齿的警卫就不好对付了,何况她的右肩受伤,唯一的长剑还丢在石室里头。再说,硬拼出去之后往哪里逃呢?现在全城戒备,她前脚还没踏出内城区后脚就又被关进牢里了。
隐心眉抱着各种令人沮丧的念头度过了在医务所里凄凉悲惨的第一天。但令她喜出望外的是,卢万德在她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来了,当时她正毫无胃口地拨拉碗里的几片豆芽菜,看到熟悉的蓝白色鸽笼制服出现在门口时,她几乎激动地要冲过去给他一个熊抱。卢万德给她带来了不少一手消息,第一条就是找到婴之白了。
“他情况怎么样?”隐心眉着急地问。
“很不好,”卢万德一脸担忧,“巡逻兵在藤黄街不远处的废弃马棚后头发现了五具尸体,一开始他们以为他也死了,后来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那五个人两个被割了喉咙,两个被刺穿心脏,还有一个身上被戳了四个窟窿失血过多而死,从现场看都是婴队长干掉的;另外,不远处有个脑袋开花的家伙倒在灌木丛,也是队长击毙的。”他停了一下,带着满脸的崇拜深情赞美,“不愧是队长!招招毙命,一剑穿心!要是换了别人——”
“那么他怎么会受伤?”隐心眉忍不打断他,她非常担心婴之白的安危。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卢万德又开始皱眉头,“队长中了两枪,都不是要害部位,但是却在后脑勺挨了狠狠一下,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都是动刀枪的人,谁会往脑袋上丢石头或是什么别的呢?”
隐心眉回想当晚石室里发生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个当时就有的想法,“有没有可能不止一伙人?”
“我们也这么想,只是——”卢万德忽然顿住了,直愣愣地盯着隐心眉看,好像刚刚才发现她在这里。
“怎么啦?”她被看得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
“你真的这么,这么……武艺超群?”卢万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翻着眼皮掂量了半天才用了这个词。看到她的表情,他就解释道,赛瑟回宫后一直在开会,提到了石室里遭遇到的刺杀和埋伏,所有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之前在长川海峡,配合婴队长救你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呢?”
“没想到商队家族的女子会有这样了不得的战斗力。一开始我真以为陛下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以至于把围猎和埋伏搞混了,把行宫当成石室,把小舔舔当成女孩子,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小舔舔?”
“小舔舔是陛下最宠爱的一只母猎豹,有段时间天天睡在他身边。不过自从有了白狮子,小舔舔就不那么受宠了。没想到君恩如流水这句话还能套用在动物身上……”
“对不起,”隐心眉忍住拍桌子的冲动,“咱们是不是扯得有些远?”
“哦哦,是的,我之前说到哪了……那么,”卢万德又开始死死盯着她。
“又怎么了?”隐心眉简直哭笑不得,这位仁兄的专注力还不如一只蚊子。
“你真的出生于商队世家?”
“什么队什么家?”她把牙咬得嘎吱响。
“难道你不是自幼跟着经营玩具用品商队的长辈出入各国,才有机会练习各地区特有的兵器,向武器专家学习他们的技能,才会这么,这么,”卢万德又开始用眼皮查词典,”这么心手相应,样样精通?”
“没错,没错,是我!”她想起了在镜湖行宫跟能大豆他们编的故事,赶紧作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真没想到能传得那么快,“是这样的,商贸世家,玩具商叔叔……”
“所以咱们继续说婴队长的情况吧,”隐心眉赶快转移话题,“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了吗?”
“他们是贾拉尔战俘,来自于二十七年前被威风联军清洗的黄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