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说绵绵丢失记忆属于脑部受到重创之后的正常现象。
随从并不觉得忧虑,反倒觉得有些兴奋,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谨慎地询问道:“敢问老先生,小姐可会恢复记忆?”
“这个老夫也说不准,可能会,可能不会,可能明日醒来便会恢复,也可能永远不能恢复。”老大夫捻着胡须道。
闻言,绵绵一脸迷茫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头部。
“多谢老先生尽心医治,这是诊金。”随从恭敬地奉上治疗所需的费用。
老大夫收下诊金,让药童抓好三日的药,并将药方一并交给随从,而后上前一步,慈爱地对绵绵说:“小姑娘,你要记住,失去记忆并不是一件坏事,无需强迫自己非要想起来,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殊不知,祸兮福之所倚。”
绵绵似懂非懂地点头,模样尤为乖巧。
老大夫见状,叹息着摇了摇头,和蔼地送上祝福:“小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愿你此后无灾无难,平安顺遂。”
“谢谢老爷爷,我也祝您健康长寿,笑口常开。”绵绵捧着小胖拳头,回赠了老大夫一句祝福。
拎过药童抓的药,随从带着绵绵上路,考虑到她的伤情,尽量将马车驾得和缓一些。
“你是谁?”一上马车,绵绵便蹿到前面,掀开车帘,轻声问随从。
随从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自报家门:“小人姓赵名甲。”
绵绵立刻改口叫道:“赵叔。”
这一喊,绵绵似乎想起了什么,歪着小脑袋问道:“我之前也是这么叫你的吗?”
随从还没被这么喊过,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推却道:“小姐不必如此称呼,叫小人赵甲即可。”
“赵叔,我们要去哪儿?”绵绵不接受随从的反对意见,反倒对他们的目的地表现得颇为好奇。
“小姐,小人要带你去见一位少爷。”随从嘱咐了绵绵几句,“小姐千万别惹公子生气,凡事顺着他一些。”
绵绵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我会惹他生气,他很凶吗?”
对于这个问题,随从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避重就轻:“公子待小姐定然是不同的。”
“他住得很远吗?”绵绵轻轻地问,顺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想来是累着了。
“不远,小姐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就可以见到公子了。”赵甲看着绵绵裹着一头棉布,一脸困倦,循循善诱道。
“好吧,如果到了,赵叔记得叫我。”绵绵乖乖应声,她没有强撑,缩回车厢内,靠着侧壁,不过须臾便沉沉睡去。
辕座之上的赵甲,此时的脸色不如方才在绵绵面前表现得那般轻松,愁眉不展,他正在发愁怎么跟楚桀解释。
尽管绵绵受伤实属意外,可他毕竟担负着护卫之责,没能保护好绵绵,就是他的过失。
即便此时绵绵已然清醒,但赵甲实在无法想象自家公子见到裹着棉布,失却记忆的绵绵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起楚桀折磨人的那些狠厉手段,赵甲心中惴惴不安。
毫不夸张地说,他已然做好了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
绵绵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中,殊不知她即将面对怎样的一番风起云涌。
那边的明懿顺利回到了家中,见到了焦躁不安的漪夫人。
重逢的母女俩情难自禁,抱头痛哭。
季郁荣体贴地站在一旁,不声不响,没有打扰明懿和漪夫人。
“恩公,可否让小女子和娘亲单独说说话?”明懿想要支开季郁荣。
“可。”季郁荣干脆应声,而后转身离开。
“懿儿,这就是你跟我的那位恩公啊,果然仪表堂堂,器宇不凡,贵气十足,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漪夫人早就趁着与明懿相拥的时机,悄悄打量过季郁荣,对自家女儿的眼光十分满意,此刻毫不吝惜对季郁荣的赞赏。
明懿郑重道:“娘亲,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事关女儿今后能否富贵荣华,飞黄腾达。”
“何事?”漪夫人不明所以,她鲜少见明懿如此郑重其事。
明懿取出凤纹玉佩,问漪夫人:“娘亲可见过这枚玉佩?”
漪夫人自然认得这玉佩,不由大惊失色:“你从哪儿来的?”
“从爹爹房里偷拿的。”明懿老老实实交代,疑惑地问,“娘亲,你知晓这是什么,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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