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飞与秦逸可分别后,去了西末国。秦逸可得知西境战乱,想着凭一己之力,帮助一些逃避战火的流民,也往西走了一程。
巴陵,是暗器宗的地盘。她途经巴陵,身上的银钱都给了贫困的难民,剩下几文钱在茶寮买了碗茶,坐着休息。
只听几个喝茶人议论道:“听少主说那魔头血洗戟宗,根本就没死,给刀宗宗主白捡了个便宜。”
另一人道:“说得没错,这陈宗主就是运气好,如今宗门大派争相巴结,陈盟主的地位,确也坐实了。”
“才不是巴结,大家是想把陈盟主推到风口浪尖!你还不知道吧,有传言魔教是冲着咱八大宗门来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咱们少主英明神武,还怕区区魔教不成!”
瞧那几人打扮,梅花金袍,乃暗器宗人,秦逸可无心听他们闲谈,饮完最后一口茶起身离开。茶寮外贴着一张“馨香茶庄招伙计”的示帖,她心想银子花光了,不如就在茶庄寻个活计。
按照示帖所指,来到一个古朴的院落。这座院落处于两座山丘中间,四围草木茂盛,环境清幽。秦逸可很喜欢这个地方。
茶庄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衣着风雅,颇有礼数地接待了秦逸可,出了几道关于茶叶知识的考题。
厉真人爱饮茶,因此这些题都难不倒秦逸可,于是她顺利成为了茶庄伙计。
周围十里内的茶寮都是茶庄的,茶庄制茶,茶寮销茶。秦逸可日常的工作就是筛选、晾晒、分装茶叶。茶寮伙计会在固定的时间上茶庄取茶叶,秦逸可偶尔也挑些新茶送去茶寮。时有西疆过来的流民,她便施些茶水给他们,茶庄老板便也由着。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在茶庄的生活,习惯了没有大师兄的日子。在茶寮常能听到来自各个地方的见闻趣事,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起大师兄来,只是有些思念师父了。
谷雨绵绵,天色渐晚,邢飞自西末国回地堂,路经巴陵,在一处茶寮躲雨。伙计热情地端上热茶。
“谢谢。”邢飞道,“麻烦小哥帮我喂一下马。”
“好嘞!”伙计牵马到一旁。
随后,茶寮走进一帮行色匆匆的人,落座,摘了斗笠雨披,抖得满地水珠。
“伙计,上点热茶,雨前龙井。”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吩咐。
“来咧!”伙计沏茶端出,见了来人,立刻堆起殷切的笑容,“哟,黄少主,是您大驾光临啊,怠慢,怠慢。”恭敬地把茶碗放到黄玄面前。
他们大约二十人,坐了四桌。
一个衣着儒雅的年轻谋士道:“少主,如今八大宗门,已被魔教毁去三个,他们下一个目标,必定在我们之中。”
只听黄玄对那位年轻公子道:“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紫棋,你知道我的心思。”
黄玄是出了名的孝子,紫棋是黄玄的谋士,自然知道黄玄记恨魔头杀死黄老宗主。黄玄曾说过,哪怕赔上整个暗器宗,也要将魔头挫骨扬灰。
茶寮不大,一共五张桌子。邢飞背对他们而坐,听到此番谈话,隐隐感受到一丝危机。当初他在风波山杀了暗器宗宗主,如今身在巴陵腹地,若被认出来,将有不少麻烦,只待伙计牵马回来,便即离开此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黄玄正与紫棋说着话,无意瞥见一角熟悉的彩瓷面具。
邢飞饮茶时,原本将面具放在桌上,见到暗器宗人才把它收进广袖中。此刻随着手的下垂动作,露出面具的角。但只这一个角,对黄玄来说,已经足够。
邢飞故作镇定,并不回头,听着黄玄自身后走来。
黄玄近身,竟没有任何询问的话语,一双铁爪夹击袭来,又快又狠,这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节奏。
邢飞低头躲开,转身时左手抓住再次袭来的铁爪,右手迅速拍出一掌,打在黄玄胸口,将他击退数尺。
众人反应过来,立刻聚集在黄玄身后。只见邢飞面具覆面,衣衫摆动,飒然而立。
“魔头!拿命来!”黄玄一声大喝,二十人齐齐出招。暗器穿林透雨,霎时击碎虚空雨雾。
邢飞没带剑,只靠步伐闪转腾挪。见鬼,遇上的竟然是暗器宗的精英战队,他们的阵法,被称作“天罗地网”,无死角地密布于周遭空间,逼得他仓皇失措,应接不暇。
黄玄以为凭魔头的实力,一定会同他们激战,于是只顾正面直攻,不顾魔头身后尚有退路,却没想到邢飞一寻得抽身机会,毫不犹豫就往后逃。
“追!”
雨越下越大,邢飞在一座写着“馨香茶庄”的宅子前停下脚步。马嘶声紧追不舍,他来不及多想,纵身跃进茶庄。
当时,秦逸可刚洗了头,秀发未干,在院儿中吹风,忽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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