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是自己把自己给挤兑死的,那我大婆婆李玄鱼又是怎么死的呢?”
刘半仙咬了咬牙,用指头使劲了戳了戳沈归的脑袋:
“为了你这个废物呗,还能为啥?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直说吧——伍乘风教你那清心诀,虽是道法典籍不假,但也是天下所有内息功法的基础。心不静则神不通,你看看单清泉,他要是知道,习学清心诀可以打下基础,还能给自己练伤了宗筋?你现在经脉未通,但肉身却已大成,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沈归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这代表了你一旦开始修炼,内心便定是精纯无比,体内周天循环的速度,也是远非寻常之人可以比拟的。这天下庸才都认为,若是自小打通经脉,习学起内息之法会事半功倍;可庸才之所以是庸才,皆因为在年少之时,人体骨骼经脉未稳,若是强行以内息或药力打通,那就是把经脉撑到了极限。如此一来虽然内息运转的速度快上不少,但经脉也自然脆的像纸一样了。”
沈归略一琢磨,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如果把经脉比作公路的话,那么气息便是路上来往的车流。在一辆车都没有之前,伍乘风与林思忧,就穷尽了二十年的时间,为自己平整了土地,拓宽了路面。如今,自己只需要捅破一张窗户纸,便可以飞速奔跑起来了。
“懒得跟你废话了。捡日不如撞日,来来来,半仙我先把你那经脉疏理一番,然后再赏你一门呼吸吐纳之法。”
沈归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刘半仙一记手刀敲击在脖颈之处。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在思量,齐灵烟他们到底查没查出,这位刘半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
与此同时,孙家医馆也走入了一位中年男子:此男子身形颀长,面色温和举止文雅,眼神与谁对上,都是微笑颔首,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他走到孙氏医馆门前轻咳两声,等小伙计拿着号牌跑出来的时候,微笑着对他说:
“这位小师傅,在下姓卫,并不是病人,只是应你们家二掌柜孙白芷大夫之约,前来赴会的。还烦请您回去通传一声。”
小徒弟没过多久便跑了一个来回,先是朝着卫安恒做了一个引手,而后又对门外排队之人连声抱歉道:
“对不住啊各位,我们掌柜的今日有事,马上就关门了。不过掌柜的说了,各位可以把号牌拿回家去,待明日开馆之后,先为手中有号牌的病人诊治。”
一句话说完又连连鞠躬作揖,待所有病人都离开之后,才插上了门板。
内堂中的孙白芷,此时正在为一个浑身腥臭味的渔夫进行诊治。这渔夫面色发白;紧咬着下唇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有血液流出;他的手臂搁在诊包之上,手背有一块肉眼可见的外伤,已经肿起一个足有寸余高的肿块。这渔夫虽然穿的极厚,身边也摆着一个精巧的炭炉,但周身上下却仍然不住打着摆子,眉宇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卫安恒见孙白芷伸出二指,正搭在渔夫的寸关尺上,但目光却十分空洞地看向远方,想必定然是在思索这什么。于是自己也不出言打扰,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观察起来。
孙白芷思索良久,抬头问向这位渔夫:
“我说老萧,你想怎么个治法?”
正在忍受病痛折磨的萧富一听就急了,哆哆嗦嗦的说:
“你是大夫,你问我怎么治法?我知道我还来找你?”
孙白芷放开了他的手腕,拿起铁筷子来拢了拢炭火:
“不是这意思,要治你这个病呢,有两种不同的手段:一种是寻常的方法,给你开几剂清热解毒的方子内服,再外敷一些捣烂的拔毒膏药即可。不过这样做呢,见效慢些,也未必能全治好……”
萧富一听这话更气了:
“治不好你说它干嘛?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我自己琢磨的法子了,顺利的话,估计七日左右,你就能恢复个七八成了。”
萧富一听便喜出望外,可仔细一想,想起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要是不顺利呢?”
“嗯……前一个不太顺利的病人呢,叫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