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刚劲的线条勾勒,宏大高耸的古堡直入云端,一眼望不到尖顶的尽头,四周被清楚一大片空地。
谢凉此时离格斯诺特古堡还有一些距离,他从现在的位置往格斯诺特古堡的方向望去,视线穿过树林的缝隙。
远处,残破四散的甲胄洒落在古堡大门前,和谢凉走之前一样,格斯诺特古堡大门大开,皎洁轻柔的银色月光从天际垂落。
落在格斯诺特古堡哥特式建筑结构上,落在每一块残破的甲胄碎片上,反射出银白色冷光。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暮先生的样子,谢凉想起了对方在自己第一次来到古堡时的恐吓,想起了对方拿着那柄镰刀对着自己脖子要砍下去的样子。
一幕幕画面在记忆跳出沉下,谢凉眼神中充满回忆,他嘴角微微翘起。
记忆与现实碰撞交织,笑着笑着,谢凉忽然沉默,脸上写满苦涩和疲惫。
他抬起头,那普通干净的面孔茫然望向前方,空出的小路、两侧笔直粗壮的黑树、以及盘踞在这片大地上高耸的古堡映入眼眶,他既无助又可怜,嘴唇张了张,他似乎不仅仅在看眼前的景色。
眸光闪动,谢凉沉默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呜呜的风声陡然响起,掠过一阵料峭的寒风,撩动谢凉身上单薄的衣物。
寒风中,除去束身马甲的单衣没有了束缚,像鱼不再受到水的限制,跟随风、跟随自由,随心所欲地在风中摇曳、摆动。
默然感受着这一切,狂风绕过指尖,谢凉沿着黑森林为自己空出的道路一路向前,他学着风,时而绕过一颗颗树,时而停在路边。
谢凉的目光不再放在那座冰冷昏暗的古堡,他随性舒展自身的肢体,像个不用考虑乱七八糟事情的孩子,心里只有一个向前跑的念头。
感受风的律动,不考虑节奏,不考虑时间和目的。
沉重的情绪随着风一起向着不知名之处远去,如果有可能,谢凉希望自己的能力是变成一缕不受控制的风,这样他就不用思考很多让他觉得心烦的事情。
只需要跟着别的风走,什么都不用考虑!
穿过空出的道路,没走过一段,身后的黑色森林就将这段路封锁。
当谢凉走完整段黑森林为他空出的道路后,来时的道路完全封闭,他没有回头,径直往对开的紫罗兰大门走去。
这扇精美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分别紧靠在高大门框的两侧,它们就像是专门为巨人准备的一样,宽大的门框庄重雄伟。
谢凉张开手掌抚上门框,从门的这段往里面望过去,古堡内一片黑暗,就像身处黑洞内部,没有一丝光线可以在其中存活。
谢凉深吸一口气,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古堡大门前的甲胄,脸上露出笑容,像在道别似的说道:
“祝我好运,暮先生,也祝你在那边过得好一点。”
话音未落,谢凉转身没入自己最恐惧的黑暗,他的身体转眼间被黑暗吞没,整座古堡就像一只生活在黑森林中的巨型野兽,张开嘴等待猎物自动进去。
“扎~”
令人牙酸的关门声响起,那扇对开的紫罗兰花纹大门“嘭”的一声闭合,震起地面沉积许久的灰尘。
......
瑞肯市,彼尼卢街区,飞蛇党所在的别墅内。
西洛伊的父亲,同时也是飞蛇党的教父,张?斯内克,他此时正坐在书房,身后满是琳琅满目的书籍,老人略显浑浊的眼神古波不惊。
他捏起搭在烟灰缸上的雪茄抽吸了一口,吐出的浓浓烟气将他那古板严肃的脸庞隐藏在其中。
斯内克坐在书桌后,他的面前躬身站着一名情报组长,正在汇报这阶段有关飞蛇党有关的一切讯息,明的暗的都有。
这位情报组长年近四十,两鬓黑发中掺杂着银丝,比起情报组长这个身份,外人看来,他更像一位尽职尽责的管家。
浑厚有力的嗓音在书房中回响,斯内克一边看手中的报纸,一边时不时抽吸一口雪茄,他耐心倾听对方为自己汇报的收集到的各种情报。
等情报组长声音浑厚的声音悄然停止时,斯内克这才收起手中的报纸,他平静抬眼,看了看眼前上了年纪的情报组长。
斯内克没说什么,他既没有让对方离开,也没有展露出要聊点别的事情的想法。
缓慢起身,情报组长低头老实地在原地等待,斯内克转身从旁边的酒架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一个圆肚酒杯,透明的玻璃表面有着繁密的花纹。
拨开酒塞,斯内克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点,清澈香醇的酒液在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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