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在杯中晃动,他把那瓶威士忌放在一边,再一次抽吸了一口雪茄,
“帕麦罗,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从您将我从贫民区带走到现在,有三十年了。”帕麦罗恭敬地回答,他仍然低着头。
“呼,很久了......”斯内克吐出大片烟气,浅绿色眼睛眸光闪动,他转而问道,顺便拿起酒杯品尝一口,“对德威斯的事情怎么看?”
“现在是第三天,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和我相处这么多年,你应该是最了解我脾气的人。”
正装笔挺的帕麦罗没有当即回答,他沉默片刻,一直低下的头抬起来,“很蹊跷,德威斯少爷很聪明。”
说到这帕麦罗打量了一下斯内克的表情,见观察不出什么,他斟酌着还是说了出来,
“恕我直言,虽然话不怎么好听,但在您的两个孩子当中,西洛伊少爷很明显是不如德威斯少爷的。”
“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那个时候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是和我一起长大的。”
“就算西洛伊少爷出事,德威斯少爷都不会出事。”
“可当我在酒吧和警察那边收集一些线索、证据、情报的时候,得出的结果全部都是,他们全都一致指认是有另外一群黑帮和的德威斯少爷进行火拼才造成的死亡。”
“这根本不合理!”
帕麦罗一直在注意斯内克,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像刚才斯内克说的那句了解他脾气一样,他不愿意去回响记忆深处那段令他惊悚的
画面。
斯内克安静倾听,他没有对帕麦罗的话产生一点情绪波动,抬起拿着雪茄的手指了指,他感受到了帕麦罗的忌惮,安抚道:
“继续说,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好的。”帕麦罗老实点点头,虽然斯内克说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不敢有一丝松懈,
“据我发现到的信息里,现场留下的那柄刀和德威斯少爷身上的刀伤是最可疑的。”
“除了审讯酒吧内还存活下来的那群人之外,我还扩展了范围,包括周围的居民,还有一些抵达酒吧必经之路的流浪汉和小偷。”
“这同样也是我花了三天完成的事,可是,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帕麦罗眉头紧皱,浓重的疑充斥在他的眼神中,他无法理解,
“不管是居民,还是流浪汉还是小偷这些人,他们都是说有一群黑帮来到酒吧,同德威斯少爷火拼,然后导致德威斯少爷死亡。”
帕麦罗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浑厚的嗓音加重了一些,强调解释道:“先生,我并不是说这些人提供的供词意思是这个,而是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在说同样的话,包括警察那边也是!”
“如果不是事先对上供词,和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故事!”
说着说着,帕麦罗甚至都差点控制不住情绪,语气和声调都不受控制拉高。
纵然是帕麦罗这样经验老道的情报组长也是无法理解,他仿佛都能想到当时他不相信手下人汇报的情报,亲自跟随他们调查时的画面。
那一位位居民、阴沟里的小偷、警局的人在聊天中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一涉及到有关德威斯的事情时,每一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会不断把话引到那句,一个陌生黑帮和德威斯火拼,然后致德威斯少爷死亡这句话上。
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悸动,帕麦罗脑海中对此的记忆挥之不去,他眉头微皱但很快舒展,表现出一副很顺服的样子,继续讲述道:
“这也是我今天提前来找您汇报的原因。”
“先生......”帕麦罗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句话,警觉又畏惧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孱弱衰老的老人,最终还是吐出了堵在喉咙里的话,
“也许我再追查下去可能还是同样的供词,另外瑞肯市,甚至利斯王国也根本没有那支黑帮的下落。”
在脑海里组织了好几遍,帕麦罗用比较含蓄的话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追查下去还是同样的供词说明他言外之意是,继续追查下去可能还是一样的结果,是无意义的。
盯着眼前重新低头的帕麦罗,斯内克笑了,他不明所以“哼”了一声,右手拿着雪茄,左手拿着酒杯,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一口饮下。
杯子与桌面发生碰撞,晃动着停下来,斯内克放下酒杯,他向后倒去,舒服地靠在靠背长椅上,他冲帕麦罗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一直在注意斯内克的帕麦罗收到指令,他忙不迭地转身离开,关上了书房的门,留下老人一个人靠坐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