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几个人了,邱铁早就上榻歇息。
刘旦和邹得山对视一眼,抱着洗舆盆外出洗漱。
秦乐走到谢衍身旁,伸出手,将一身是伤的他从地上拉起来。
待浑身是伤的谢衍站定了,秦乐道:“等他们回来了,应该就会跟你道歉。不过原不原谅只在你,但毕竟住一个帐篷的,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谢衍看她一眼,简洁道:“多谢。”
从谢衍到他们军帐的第一天,秦乐就知道他是个话不多的人,这两个字还是这么久以来谢衍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眼见谢衍一瘸一拐的回到他角落的铺位,他榻上的被褥早就散开,想来应该早就歇下的。
可不想赵虞他们一回来,不由别人分辨,将人拽起来就开打,现在他这一身伤痛,也不知还睡不睡得下去。
见秦言双眼一瞬也不曾从谢衍身上离开,上官鸿登时就心气儿不顺了,刚才薛都头还说什么秦言重情重义,可以和自己做兄弟。
却因为管替谢衍出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问都不问候自己一句,这是什么兄弟,狗屁兄弟!
“还看,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之前还诬赖我好男色,我呸。”上官鸿语气愠怒道。
秦乐转头一看,见上官鸿面色黑沉,心道:这家伙也真是记仇。
体谅他是被薛都头单独收拾过后心情不佳,倒也懒得同他计较,回到铺位,脱掉鞋袜,被子一盖,安稳睡下。
上官鸿对她这种冷漠的态度很是不满,却也不敢烦秦乐。
毕竟这小子卸人手臂的功夫堪称一绝,明明他自幼习武,又师承裕朝第一武学宗师——琮明,武功比秦言那家伙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按理说不应该会被秦言按着打,可他确实躲不开秦言的手脚功夫。
至于之前和邹得山打,那是自己藏拙。
翌日一早,已是初秋,天气渐渐转凉,晨起的天色也略暗了一点儿。
本来大伙儿以为谢衍会把围殴的事告诉薛都头,可一上午过去,除却见他拖着布满淤青的身体坚持操练外,那根本一句话都没说过。
谢衍越是这样,大伙儿越觉得不安。
又碍于脸面谁都不愿开口说一句对不住,胸中积压太多情绪。
终于在午时休息之时,赵虞提议,看大家心里不舒服,不如找罪魁祸首何成出出气,毕竟那家伙自己也去快活斋还有脸告密,这种贱人不能放过。
大伙儿心情都不好,看何成也不爽,便在午间休息将何成拉到青湖一阵毒打。
这好家伙,何成可不是谢衍,被打了自然不会吃哑巴亏,回去就告诉了专管军纪的薛都头。
于是参与围殴的人共十八个自然又被罚了。
等到下午余都头到了都队一看,百人里少了十九人,他一问,才知道原来赵虞等人带头围殴何成,何成现在在王军医的帐篷里养伤,而赵虞等人全被拉去关禁闭了。
余来生指着自己都队的兵气愤道:“我才从赵指挥那里给你们令了个轻松的任务,你们就给我惹事,一个个的违反军纪,卫所的禁闭室里关的全都是我都队的,我不求你们给我长脸,但好歹别这么丢人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