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清漪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旁人,问了奴婢才知道,秦王在演武场。他一贯有晨练的习惯,昨日因为她昏迷不醒,才一直守在床边。
想起昨晚的一切,顾清漪愣了一会儿,才在秋雁和含冬的服侍下起床,等到她洗漱完毕,膳房把早膳准备好了,依旧不见秦王回来,她不得不打发小丫鬟去询问,“你且问问,王爷是否回来用膳。”
小丫鬟很快就回来了,“王妃娘娘,宫中来人了,王爷让您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看来是圣人派人来询问情况了。
想到秦王被罚是受她连累,顾清漪顿时没有了胃口,但为了腹中的孩子,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下不少东西。碗筷才搁下,周大夫又来了,他手上还端着一碗药,并不是熟悉的安胎药。
“周大夫,这是什么?”
周大夫把药递给含冬,回道,“王妃娘娘,这是王爷今早吩咐小人熬的安神药。”
顾清漪一愣,没想到秦王并没有放弃想法,依旧吩咐周大夫给她熬了药,说来也是,他决定了的事无人能改变,即便她表示拒绝,也无济于事。
“是药三分毒,我并无大碍,不必喝了。”
“这……”周大夫有些为难,“王爷吩咐了,王妃您务必要喝下。”
顾清漪的倔脾气上来,直接把倒进花盆里,意味不明地看向周大夫,“你尽管去回复王爷,就说药我已经喝了。”
周大夫顿时满头大汗,他不敢触怒王妃,更畏惧于向秦王说谎,顿时急得不行,连忙向徐嬷嬷投去求救的目光。
徐嬷嬷对周大夫抱有好感,也知道王妃前日才受惊昏迷过,以为她在和秦王赌气,连忙劝道,“王妃,王爷也是为了您好,何不把安神药喝了呢。”
顾清漪叹了口气,“不必劝我,我自有决断。”
在此之前,她所有的梦魇都在于腹中的孩子,这一切的担忧在宝宝胎动后尽数消散。而这两日之所以会梦魇,无非是因为受到秦王惊吓罢了。若是他能收敛脾气,她又何必喝药?
徐嬷嬷对她如今的性子已经有所了解,知道这事劝诫不得,只好无奈地对周大夫摇了摇头,周大夫顿时苦了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和秦王说才好。
顾清漪不在意周大夫会如何回话,直接挥手让他退下,原本以为秦王不在,可以清闲,结果外边传来吵闹声,她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外边怎么回事?”徐嬷嬷连忙问道。
门口打帘子的丫鬟连忙禀报,“徐嬷嬷,是后院的姑娘们来了,说是要找王妃娘娘。”
“她们来做什么?王爷说过,若无传召,不得打扰王妃娘娘清静,她们倒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在霁月院喧闹。”徐嬷嬷就差没把厌恶写在脸上,她看了顾清漪一眼,见她神色怏怏,并没有召见的意思,当即就道,“王妃身体不适,没空见她们,让她们回去。”
小丫鬟连忙应是,然而她才出去传完话,那些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有人在院子里大喊,“王妃娘娘,您要替奴婢们做主啊。”
徐嬷嬷气得不行,“不过时无名无份的姑娘罢了,居然还在霁月院撒野起来,王妃娘娘,您非得给她们立一立规矩不可。”
顾清漪面沉入水,“把人叫进来。”
她倒要看看,这伙人要使什么幺蛾子。
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们鱼贯而入,她们倒是怪觉,一进大堂就对着坐在上首的顾清漪下跪请罪,“奴婢们惊扰王妃娘娘清静,请娘娘责罚。”
顾清漪被她们欲进还退的假惺惺模样恶心得不行,没有如她们所愿地把人叫起来,眼神淡漠,声音清冷,“说吧,你们打闹霁月院,所谓何事。”
这群人没有被叫起,身体一晃,跪姿愈发楚楚可怜。回话的是众人之首,江元瑶,她双眸微红,雾气盈盈,声音却宛若滚珠落玉盘般清脆,“王妃娘娘请恕罪,我等冒犯您也是情非得已,实在是我们受到苛待,若是不向您禀明,不需多久,我们就要被冻死了。”
顾清漪眸光一冷,“怎么回事?”
江元瑶抬头看了徐嬷嬷一看,似是十分忌惮,欲言又止,表现得十分为难,顾清漪神色更冷,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既然对方有意装腔作势,顾清漪反倒是不急了,施施然地靠在椅背的引枕上,平静得过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时候最急的又不是她。
跪在地上并不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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