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都抱着秦王还活在人世的希望,根据这个思路来思考,秦王肯定是被外人所救,但他又迟迟没有向外界传递消息,就说明他重伤在身,无法与外界联系。因此他们尽量搜寻人类活动的痕迹,就比如现在,他们是顺藤摸瓜找到山林深处的。
顾清漪精神大振,身上疲惫全消,把水囊和干粮都收起来,迫不及待地往前走,“快带路!”
七拐八拐之后,果然在山谷中看到一座木头搭建的房子,房子外围扎着篱笆,只半人高的柴门紧扣,周景明直接对着院子喊着,“请问有人在吗?我们主子误入山林深处,偶然发现此处有人家,还请主人家发发善心,让我们借贵地休息一会儿。”
许久之后,才有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打开门走出来,他戒备地看着周景明等人,觉得这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十分危险,直到发现顾清漪这个女流之辈时,才稍稍缓和了脸色,“此处乃山林深处,人迹罕至,你们因何前来?”
看来是没有完全信任他们。
周景明知道他的怀疑实属正常,脸色愈发温和,“我们家老爷生了病,为显虔诚,我们家夫人亲自进山采药,不想迷失了道路,此时天色已晚,才冒昧借宿,还请壮士勿怪。”
这是顾清漪想到的借口。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地说来找秦王,毕竟要防备秦王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到时候他们故意隐瞒,并且借此要挟,恐怕还会把秦王推入更危险的警惕,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找借口接近,再做打探。
中年男人目光一柔,彻底放下了戒备,打开柴门让他们进来,“夫人重情重义,柴某佩服,快请进来,我们家也有病人卧床,还请你们不要喧哗。”
顾清漪连连点头,刚走进屋子,就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从二楼走下来,环视了陌生人一圈,一脸戒备,“爹爹,这些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解释了一遍,道,“茹儿,去准备几个酒菜,爹爹要招待客人。”
少女茹儿不情愿地嘟了嘟嘴,但还是听话地去了厨房开始忙活,顾清漪不好意思地道谢,“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子连连摇头,连道不麻烦,周景明主动与他攀谈,得知此人名叫柴云波,是一名猎户,因为黄河发大水冲垮房屋,便带着女儿避居山野,暂时在打猎时搭建的房屋居住下来,平日里靠着打猎所得去集市换取生活所需,距离上一次出去,已经是大半个月了。
大半个月?
顾清漪心中一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方才听柴大哥说,家中有病人,也不知他是你什么人?病得严不严重?我有良医和妙药,可以帮忙治一治。”
柴云波十分心动,“那就再好不过了,他……”
“爹爹!”
柴芸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打断柴云波将要说出口的话,还不客气地瞪了顾清漪一眼,十分不客气地说道,“不过是一群身份不明的陌生人,爹爹何必与他们说咱们的家事,小心被骗了。”
柴云波尴尬不已,“芸儿一向心直口快,一时失礼,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是我多事了。”
顾清漪并未恼怒,微笑着与柴云波寒暄,但是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主人身上,就在方才,周景明趁着父女两不注意悄悄上了二楼,那位神秘的病人究竟是不是秦王,很快就知晓了。
等待的时间焦急而漫长,顾清漪觉得过了百年之久,楼梯里终于出现周景明的身影,他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激动又欣喜,不顾场合地高声道,“是主子!主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