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随身携带的账册取出来,“这是邵言锦交给我的账册,里面记录了太子一党的受贿详情,你让暗卫找着账册搜查便是。”
账册被秦王一页页地翻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一把阖上账册,面沉如水,整个人冷凝得可怕,显然是上面的名单超出他想象,已经让他动了怒。
“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顾清漪连忙安慰他,“这些贪赃枉法的小人,到时候一个个惩治了就是,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秦王被她安抚了下来,目光落在账册上,神色有些复杂,“邵言锦如何得到这么重要的账册?”
“他最近与太子走得极近,估计是趁太子不注意偷出来的。”顾清漪心情陡然沉重起来,账册这么重要的东西,太子说不定已经发现不见了,邵言锦肯定会被怀疑,也不知他现在处境如何,若是出了事,她怕是一辈子都愧疚难当。
秦王也想到这一层,心中更不是滋味,他不愿欠邵言锦的人情,更不想他在顾清漪心底占据一席之地,顿时不再犹豫,“回去吧。”
顾清漪顿时大喜,连忙让周景明等人上来,他们做了担架,小心翼翼地把秦王挪上去,架着人开始下楼。
柴家父女被扣押在一楼,看到秦王被抬下来,脸色都有了变化,柴芸欣喜地扑过来,“郎君,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大半个月了,我每天都给你换药喂药,担心得不行,现在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秦王虽然昏迷,但迷迷糊糊中也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听说对方亲自给他换药喂药,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朝着顾清漪看去,果然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但又不能忘恩负义地发火,憋得脸都红了。
秦王知道他相貌对女子的吸引力,经常有婢女受不住诱惑自荐枕席,他烦不胜烦,渐渐就不喜人近身伺候了,这么些年以来,能够与他亲密接触的只有顾清漪一个人,现在被一个年轻女子看光了,不仅顾清漪生闷气,他也有些不高兴。
家有男丁的情况下,黄花大闺女贴身照顾一个成年男子,这算是什么规矩?
柴云波意识到自家闺女话中的不妥当,连忙说道,“郎君别误会,芸儿只是帮忙喂药,你的换洗都是我帮的忙。”
柴芸顿时涨红了脸,含羞带怯地看着秦王,秦王没有看她,诚心地向柴云波道谢,“多谢兄台的救命之恩,你有什么愿望可以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帮你实现。”
“不用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柴云波连忙摆手拒绝,“我家中贫穷,没有银子给你抓药,只是在山中采了药勉强治着,耽误了你的病情,现在你家人接你回去,是再好不过了。”
现在他已经不怀疑顾清漪等人的身份了,毕竟伤患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若是仇人,不会这么平和。
“等等!”
柴云波性情淳朴,不挟恩图报,但柴芸显然不甘心,指着顾清漪问道,“郎君,这位真的是你妻子吗?”
对于柴芸指着顾清漪这种有失礼数的行为,秦王非常不高兴,非常不客气地说道,“漪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位姑娘请自重。”
柴芸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客气,顿时臊得面红耳赤,泪眼盈盈,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柴云波连忙道歉,顾清漪也不想与救命恩人闹得太难看,忍着郁闷给对方台阶下,“柴姑娘天真烂漫,质本天然,言举出格一些也实属正常。我夫君性子冷,看起来比较凶,不小心吓到柴姑娘了。”
秦王看了顾清漪一眼,唇角喊着一丝笑,脸色也柔和下来,顾清漪莫名其妙,想了想,估计是她前所未有的称呼让他高兴了。
她一直称呼他为王爷,从未正儿八经地叫过他夫君呢。想到这里,她脸立马一片通红,根本不敢与秦王对视,害羞得厉害。
柴芸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心中堵着一口气,想到对方刚刚许下的承诺,心中有了计较,连忙说道,“郎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和爹爹都放心不下,既然你要离开,我们也跟着去吧,亲眼看到你痊愈了,我们才能放心。”
柴云波不赞同地看着她,然而柴芸此时根本顾不上理会他,固执地看着秦王,等待着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