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自小虽不在我身边,比起阿宁,却也算是过的多姿多彩。李将军将你养的一肚子学问道理,也从未要你受过委屈,即使是皇后,你也从不卖她面子。在大黎皇宫里,我尚且可以保你,以后去了北楚,切记定要韬光养晦,若你受了委屈,父皇也,无能为力了。父皇老了,只愿你过的好好的,你们都活的好好的。”
苍老憔悴的帝王掩面:“答应父皇,你要平平安安的。”
桑郁跪在地上,行大礼,方才退下。
桑郁自黎帝宫里走出来时,锦妃正捧着亲自做的莲子羹去送给皇后。见到桑郁正站在那里瞧着她,她忙快步走向桑郁:“早就听闻长公主自江城凯旋而归,一直仰慕的紧,只后宫妇人不得空出宫,一直无缘再见。如今见着长公主精神抖擞,倒也放心了。”
桑郁淡淡点头,并不打算多言:“多谢锦妃娘娘挂念,我无碍的。”
锦妃见她有些消瘦,又道:“长公主常年不在宫里,想见一面也难,我有许多话想说与你听。我身子不好常年吃药,也曾听闻太医说过许多医理,有些病不在身却是在心,心病难医,人世间就是这样生死难料,公主放下心事才好。”
桑郁闭眼,睁开眼时已是一片清明,再望向锦妃时已不是刚才那样敷衍,道:“多谢锦妃娘娘提点,阿郁受益良多。只可笑我自战场归来后,从未得母后召见,我虽与她自小生分,也做过许多错事,却不想她真的一点也不挂念我。”
桑郁三言两语将皇后编排一顿,锦妃忙道:“公主切莫多想,哪有做母亲的不心疼女儿的?只是你们过节太多,一时之间无法说开罢了。”
桑郁笑道:“我知道的,锦妃娘娘您这是要去母后宫里吗?我便不多打搅您了。”
桑郁再不留恋,转身便走,青衣紧紧跟着,似是有些苦恼。桑倚之站在角落里看桑郁出宫,神色厌厌不知在想什么。
同锦妃分开后许久,跟在桑郁身后的青衣终究忍不住开口:“殿下,若皇后真的召见您,您真的会去吗?”
桑郁停住脚步,笑着打了青衣头一下,笑道:“你可真笨呀,我巴不得离她远一些,我才不想同她有这些渊源,怪恶心的。”
青衣摸着头,疑惑道:“那您刚才为何同锦妃说这些?”
桑郁伸手折了一朵不知名的花,花上还带着露水香气,她伸手抚摸花朵,顺手将花插在青衣头上,才道:“想早些拜别她罢了,我这样的人,不配她那样好的人照顾。”
青衣将腰弓的极低,终究开口道:“二皇子已注视您许久了,您要去同他说说话吗?”
桑郁闭眼,只道:“不必了,他应该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不是整天只围着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