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狂妄的小子。
如今在燕府的地界上,竟也敢对燕府出言不逊。
燕老太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还没死呢,燕府何时在一个毛头小子口中如此不堪。偏生这个小子来头不小,他也不好叫人直接打死。
他指着卫横的鼻子,脸涨得通红:“谁稀罕你那个永安世子妃,我燕府的女儿就算一尺白绫吊死在这房梁上,也不会踏进你家的那个狗屁府门。”
燕玉微立在一边,双眼一翻,恨不得晕死过去。
卢氏却在此刻悠悠转醒,她显然听见了燕老太爷的这番气话,赶忙扑过去拉住了燕老太爷的大腿,哭喊道:“公爹啊,微姐儿可是三房唯一的嫡女啊。养的这般大,怎好说死便死啊。”
天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对于女子的贞洁却是看得很重。如若女子失了贞洁,便不得不嫁给毁了她清白的那个人,为妻为妾,全看娘家的强硬,如果碰上那些家风严谨的,怕是直接对外宣称一场大病去世,实则暗暗将姑娘折磨死。便是连青灯古佛都是奢想。
燕老太爷的脸上充满了厌恶:“都怪你这个妇人,才会教养出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卢氏不敢说话,只是抱着燕老太爷的腿哭。
她伏在地上,戚戚的样子全然没有先前那副当家夫人的高傲神态。她也是侯府之女,可这样的事她能依求谁呢?怕是她的娘家也避之不及,生怕累了自己家女儿的姻缘。
毕竟能出这样事的门庭,家风又能有多严。
卢氏无法,又跪爬到燕三爷面前,嚎啕大哭。
燕三爷能坐上工部尚书,也是多凭卢氏娘家的势力,他对卢氏没有多少爱意,甚至更宠爱自己的小妾柳姨娘,可毕竟燕玉微是他最大最宠爱的女儿,这样的事他虽是恨铁不成钢,却也只能为其遮掩。
他低下了头,对燕老太爷道:“父亲,玉微她……”
燕老太爷听见一向宠爱的儿子开口,被怒火冲昏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
燕玉微在小辈里的身份很高,毕竟养她这么大,总不能什么回报都没有。他退了一步,但毕竟方才那话说出了口,一时不好回转过来。
他怒拂袖子:“那就把她送去庙里好了,去同菩萨忏悔。”
应柔县主却是不答应了。
要不便将燕玉微嫁给卫横,时间长了,这事也就淡了。要不咬咬牙将她弄死,还能搏一个家门严谨的名声,这样送去庙里,不是平白多人口舌。
她家的绮姐儿还要嫁人呢,没得因为这样一个不知羞的女儿累了自己孩子的婚事。
应柔县主一动作,燕七爷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燕七爷苦着一张脸拉了拉应柔县主的袖子,显然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免得惹自家哥哥的眼。
应柔县主却是一个强势的性子,当年要嫁给燕七爷就是自己做的主,但她也不会让燕七爷难做。
她开口对卫横道:“世子爷,让不让四姑娘做你的世子妃并不是你做主,还应问过你的父母才是。”她顿了顿,“你今日在燕府撒野的欢,可你回去少不了挨你父亲的骂。”
卫横听到他父亲,明显瑟缩了一下。
应柔县主再接再厉:“这件事世子爷还是好好想想,来人,给世子爷拿件衣裳来。”
卫横虽然身为永安侯府世子,将来便是侯爵,可这性子却是暴怒无常,且无法依靠,显然不是一位良人。将来应柔县主自是要把燕玉绮嫁去王公之家,小小侯府看不上眼,便先便宜了燕玉微。
毕竟应柔县主同永安侯府还有几分交道。
燕三爷与卢氏看见应柔县主出头,显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