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横的面色微有不好,但应柔县主确是他在这以来行事最妥帖的主人,想着自己的母亲与其也是交好,强硬的他不禁软了几分。
“这件事本世子确实得问过父亲母亲。”他扯了扯略不合身的衣裳,“本世子的小厮在哪里?”
话音方落,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仆人被丢在了中堂。
卫横有些气怒:“你便是这么对待来府上的客人的吗?”
应柔县主此时也冷下声:“你的来客之道学的也颇为浅显。这二人不是我府之人,却在我府内门东张西望,内府均是大家小姐,若是冲撞了哪一位该如何是好,这样的人,我府没有权利抓吗?”
卫横自知理亏,便不再多言,叫人解了他俩小厮身上的绳结,他便一瘸一拐哼唧着离去。
中堂里剩下的全是燕府里的人。
燕玉微此时将头埋在了卢氏的怀中,小声地抽泣着。
中堂里静的只能听见燕玉微地抽噎声。
大家氏族的小姐做出这样丑事,于自己府上的名声有所累,更别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奸,燕三爷觉得自己都没有上朝的脸。
一想到明日朝上同僚见他的眼神,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当下没有外人,他又听不得哭声,立马暴喝:“别哭了。”
燕玉微的心咯噔一声,却是被逼得停止了抽泣。
燕老夫人也是一副冷面,她陌生的眼神仿佛面前这位不是她嫡亲的孙女。
应柔县主见状微微倨傲的扬起了头。如此,燕府的小辈里,除却燕熙,没有人能压在自个儿女儿头上了。
燕玉微埋在卢氏怀中的神情不是悔愧,而是怨毒。她恨而今在这受千夫所指的不是燕照,而是自己。
本来她为燕照准备的人也不是卫横,是一个粗俗的拉牛马的乡地人。她想着燕照贵为郡主之尊,若是下嫁给这样一个粗鄙难堪的人,那滋味,想必比死了还要难受吧。
只是她不知中间出了何种缘故,该入局的人成了她,那个乡下人成了卫横。突然,她又些庆幸这个人是卫横。
卫横虽然为人自大,有诸多缺点,但他的身份却是做不得假,永安侯府世子爷,嫁过去就是世子妃,将来就是侯夫人。
燕玉微虽也想过嫁去王公之家,奈何这一身清白全部都系在了卫横身上,这家的门第也不算辱没了她。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求卫横能够娶了她,不然她真的只能青灯古佛后半生了。
她抬起泪盈盈的眸,瞧起来可怜极了。
她为自己辩解道:“我原本是被茶水泼了一身,想着那厢房离亭子近,这才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后来我也不知怎么晕了过去,醒来就是这副模样。”
她惨戚戚:“我若是和那永安世子有情,大可不必在众人面前做出这种事,这一看便是有人对我用计,想毁了我的名声,毁了燕府的名声。”
燕玉微还算没有蠢到家,知道这个时候不仅该提自己,还应当带上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