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州皇宫?西宫缧室
“四殿下,他还是不肯说。”
宫幄扫了一眼立在身前的黑衣男子,轻嗤了一声“无能”,自己往屋里走去。许是狭小的房间里的血腥气太浓,他皱着眉头抬袖掩住了口鼻,用看一只濒死的狗一般的眼神,俯视着满身血污的焰火匠师。
“本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你,你就用这种态度打发本王吗?”宫幄的声音慵懒而狠绝,“三哥与我一向待你不薄,我们又何至于此呢?”
门外的黑衣男子再度进屋,抡起钢鞭便要再打。焰火匠师将身体猛的蜷起,宫幄抬了抬手,那黑子男子即刻便收住了手。
“我就想不明白,你这是图什么呢?”宫幄似乎变得有些不耐烦,“自己白受一番苦楚不说,竟连自己高堂妻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你们…”匠师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你们杀了他们?”
“若想知道他们的安危,便先回答本王的问题!”宫幄上前一步,弯下腰凌厉道,“本王事前早就交代过你,庆顼殿前被捕后,在皇上面前先向寰亲王与本王求饶,受刑之后再招出宫帱!你为什么擅做主张?”
想是痛到极处,焰火匠师平白抽搐了起来。更多的鲜血从他身上各处惨不忍睹的伤口涌出,有蒸腾的热气从喷涌着鲜血的伤口处向冰冷的空气中弥散开来。
宫幄的俯视着焰火匠师的目光一分分森冷下去,他缓缓抬腰,完全直起身时,他低低唤了一声:“再打。”
身后的黑衣男子立即上前一步,沾满血污的钢鞭便再度一下下落在焰火匠师的身上。而匠师仿佛已经失去了惨叫的力气,他一声不吭,唯有紫胀面孔下一根根暴起的血管彰显着此刻的他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停!”
宫幄眼看匠师一点点上翻的白眼,耐心已到了极限。他狠狠推开面前的黑衣男子,一脚踩在焰火匠师的脸孔上,如同一只压抑着狂暴怒火的野兽。
“听着,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事已至此,接下来你必须按我说的做!”宫幄恶狠狠道,“今夜那个女人如果来找你,你一定要给我死死的咬住宫帱。否则我便要你的家人,承受你今夜所受的百倍折磨!”
宫幄最后朝着焰火匠师的脸上啐了一口,便大步往门外走去。黑衣男子小跑着跟了上去,拱手道:“四殿下,奴才适才对他下手不轻,为免他坚持不到连氏上钩之时,还是喂些参片下去吧。”
宫幄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黑衣男子的手脚麻利,片刻便出来关上了缧室的门。
“诸事都办妥了吗?”
“四殿下放心,鞭子扔在里头了,那人的嘴也塞好了。”黑衣男子低声道,“守卫这里的侍卫奴才都以太子的名义打点过,不会有人知道四殿下来过。还有元武殿到这里一路的侍卫也都打点好了,保证连氏会听到消息,一路畅通无阻的寻到这里。”
宫幄细细听过,果然没有半分错漏,不禁瞥了一眼黑衣男子:“果然是三哥身边得力的人,你叫什么?”
黑衣男子有一瞬的痴怔,似是不曾料到宫幄会有此一问,随即躬身道:“奴才程越。”
“不错,能得三哥如此信任不容易,好好干,自亏不了你。”宫幄点了点头,“父皇疑心,我须得回宫去了。你也赶快去回去回话吧,若三哥料的不错,那个女人没多久便会来了。”
宫幄说完,便径自大步往前,消失在了前头的拐角。身后的缧室再度传来男人的负痛低呼,氶钺缓缓抬头,望向天边被夜风吹拂的阴云,不禁将眉头锁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
蒹葭一脸为难,细长的眉蹙成两道波纹。
“这…姑娘的交代难如登天,容姑娘哪能——”
“——你照做便是!”我沉声道,“你再啰嗦,便要让外头的轿夫听见了!”
蒹葭听我此言,便不敢再劝什么。麻利的脱下她的侍女衣服和我互换之后,对我点了点头,提高声音对轿夫问了一声:“这是到哪了?”
趁着轿夫的注意分散的一瞬,关雎掀开轿辇的窗帘,我便纵身跃了出去,使出轻功,往往宫中方向狂奔而去。
我没有想到找到那焰火匠师的囚房会如此轻易。
才刚回到元武殿,我便听到两名侍卫私语,谈及那匠师便被押在宫中西角侍卫围房后身的缧室。一路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不到半炷香便寻到了地方。
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我与那焰火匠师彼此吓了一跳。他被突然照进房间的惨白月光吓得一凛,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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