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在柳丰途戴罪立功的份上,免去了她的死罪,改令流放边关,无论是嫡系还是旁支男子则一律充入伶音坊为倌。
接到圣旨的时候,柳丰途脸上抑制不住喜色,绝大多数人却面如死灰。
他们平日里偶尔也会怜惜那些因家族犯了过错而被牵连身不由己的男子,感慨他们命生得不好,却没想到这样的命运有朝一日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伶音坊隶属礼部,负责庆典以及迎接贵宾演奏乐曲等事物,更是官办青楼,让出身高贵的官宦男子陪笑卖身,简直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折磨人。
也有性烈的男子不甘受辱拼死反抗,却被人用各种残忍手段折磨得奄奄一息,最后一张凉席扔于乱葬岗,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大多数人为了苟且偷生,不得不屈从于命运。
七八个妙龄男子被牢役生生从亲人身边拽走,一个个哭得肝肠寸断。
柳云霄更是泪如雨下,他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紧紧抱住柳云晏,把哥哥当成唯一的依靠。
“哥哥,我好怕。”
柳云晏感受到柳云霄深深的的恐惧,用颤抖的手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
“没事的,哥哥在。”
他算是这些人里最镇定的,眼眶虽然红,却没有失态的嚎啕大哭。
将人从后门送进伶音坊,劳役跟管事的做好交接就离开了,鹂姑看货物那般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眼,嫌弃的撇撇嘴。
“你们跟我过来吧。”
柳云霄怯怯的躲在柳云晏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一行人的到来没有在伶音仿引起任何波动,这里头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风情万种,却早已成了眼神空洞的行尸走肉。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一旦进入这里,就是比畜生还不如的人下人。”
鹂姑说着话将几人带进一间屋子,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边缘搭着几条帕子,旁边的长凳上随意扔着几件花红柳绿的衣服。
鹂姑转过身来盯着他们,眼神锐利,“谁被女人碰过身子了?”
男子们一个个羞愤不已,攥住手心怒目而视。
鹂姑见无人应声,抱着手臂冷笑。
“既然没有人说话,那我就当你们全都是干净的,要是被我发现谁心存侥幸,仔细你们的皮。给你们两刻钟时间,别再让我闻到任何馊味、臭味。”
鹂姑说完后就从屋子里出去了,摇摇欲坠的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有胆小的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哭出了声。
“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我想阿爹了……”
“先洗一下吧。”
柳云晏牵着柳云霄走到木桶旁,将帕子打湿后拧了一下水递给他。
“我们真的只能认命吗?”
一个病弱的男子几乎绝望地抓住柳云晏的手,他自打一出生就带着病根,这些年好不容易把身体调养得好了一些,没想到又遭到这样的变故。”
“不然呢。”
柳云晏的声音平静到听起来甚至有些冷漠,他半垂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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