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福康公主大病初愈后,怀吉明显觉得公主好像越发黏自己了,每日听她唤自己的次数都得有百来遍。
偏偏她还就喜欢唤“哥哥”,害得他几番差点失神把差事给弄砸了。
“哥哥,你快来!”
怀吉定了定心神,才赶忙走了过去。
却看到公主对着他莞尔一笑,正所谓,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度霞光荡漾。
见状,怀吉抿了抿嘴角,微微垂眸以掩饰眼里的慌乱,“公主唤怀吉所为何事?”
徽柔看着眼前离她有三尺远的人,颇为无奈,“我想给你看个东西,可你总不看我,你说该怎么办?”
怀吉听着少女话语里的抱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待慢慢抬头后,却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快过来啊。”徽柔看怀吉终于抬起头了,忙招手唤他。
怀吉凑近一看,是一男一女坐在桃花树下对酌。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这男子看着竟有三分像他,却又有些不像。
“好看吗?”说着,徽柔悄悄打量着身边人的反应。
怀吉拱手说道:“公主才艺双绝,自是好看的。”
“那你可有认出,我画的是谁?”
“……”
徽柔慢慢靠近了身旁人的耳畔,说话间,红唇有意无意的碰到了这人的耳垂,“是长大后的你与我。”
说完,徽柔明显感觉到身旁人变得有些紊乱的呼吸,忍不住抿嘴一笑,和这人拉开了些距离。
随后浅笑嫣嫣地直视着眼前这人耳后悄然泛出的微红。
怀吉猛地回过神来,后退了好几步,调整呼吸收敛心神,然后向她欠身,和言道:“公主,若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也怕把人给逼急了,她想了想还是准了。
“对了,哥哥,你把这画拿走吧,我专门画给你的呢。”
怀吉又看了眼画上的二人,只迟疑了一小会儿随即便接了过来。
“多谢公主赏。”
看着有些仓皇的背影,徽柔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夜里。
怀吉正对着烛光看书,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本以为是哪个宫人,却突然又听到那一声“哥哥”。
慌忙起身中,竟不小心被桌上的木刺划伤了手指,带出了一串血珠,来不及理会那点疼痛,怀吉赶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徽柔仅着中衣,足裹白袜,但未穿鞋。
“公主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怀吉?”说着,他就想回屋找件衣服给徽柔披上。
谁知徽柔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我想你了,所以才来找你。”
这一拉,正好碰到了方才的伤口,怀吉忍不住轻轻倒吸了口气,徽柔见状,觉得蹊跷,低头一看,却看到那只修长的手上一道血红的痕。
她忍不住惊呼道:“这是怎么弄的?”
怀吉不自在的想收回手,却被那人抓着不放,只得无奈道:“公主进来再说吧,外头冷。”
进了屋,见徽柔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微微一笑,安慰说道:“无碍的,过两日便好了。”
徽柔心疼的看着那道血红的长印,竟低头吻了下去。
伤口处的柔软让怀吉脑子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公主,不可,脏。”
他陡然推开眼前的人,往后急退了几步。
“你站住。”
徽柔慢慢走到了被迫停下的怀吉跟前,双手捧着面前人的脸,逼着他看着自己。
“谁说脏的,哥哥在我眼里从来都是最干净的。”
那双清眸里的认真,让怀吉一下子失了神。
“哥哥是喜欢徽柔的吧,徽柔也喜欢哥哥,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公主可知喜欢是何意?”
“也许,是愿意嫁给哥哥的意思。”
徽柔对着他慢慢勾起了唇角,那笑好像三月桃花,春风一阵就开的如云似雾,迷花了人眼。
怀吉被这一笑,挑逗得神思恍惚,心在不安份地跳动,几欲就此拥住她,以唇封住她胡言乱语的嘴,但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夜深了,公主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说完,怀吉不顾手上的力道,挣脱开了徽柔抓住他的手,从屋里拿出了件干净的外衣给她披上。
“你……”
“公主。”说着,怀吉还低头行礼。
徽柔被眼前人的不知好歹弄得一肚子气,踩着重重的步子扭头就走了。
怀吉听到屋里没了动静,才敢抬头看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背景,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收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