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太多了,怎料女郎觑了一眼,有些许傲娇:“我陆家女郎的荷包里怎会有碎银,郡主拿着便是”
她定睛一看,这位陆家女郎生的娇俏的十足,眉眼间带着点天生的轻妄,贵气十足,倒是有点像她见过的某人
凝荷接过银子谢道:“谢过女郎”
回过头,冷清的盯着刚刚出言不逊的店家:“能给我了?”
那店家怎见过这出其不意的事,仅是低下头双手朝上递上狗屁道:“郡主,野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小人计较”
凝荷挑眉:“凉了,我不要了。”
他一听,急忙收回,重新打开蒸笼:“小的给您重新挑选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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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凝荷没和他多浪费时间,拿上包子,咬了几口,侧身问了问陆妤柔附近的胭脂店铺在哪,正巧陆妤柔也要去,于是转身同陆妤柔一起离开了
陆妤柔仍然觉得意外,她总觉得长凝的改变,光是穿着上的打扮,就及其不敢令人相信了,更何况是居然买路边两文钱的包子
而凝荷则想,这陆家小姐到底是长凝的好友,还是长凝的对家呢?毕竟表面的友好对于长凝来说,简直就是常态。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走到了卖胭脂的店前,陆妤柔一到门口,‘悦红颜’店头老板就迎了出来,全然无视了她
凝荷一时之间有些懊悔自己为何如此简洁,早知应该戴个珠宝首饰撑撑样子,今日真是受尽了区别对待
长凝从来不亲自挑选胭脂,从来都是差人外出选购,人送至府上供她选择,而此刻凝荷人站在她面前,也没被认出身份
陆妤柔进店起,老板娘就一直把上好的胭脂供上她面前,她扫一眼,用帕子轻遮口鼻,轻启樱唇淡淡说了句“包下”,转身撇了一眼站在一排胭脂水粉前纠结的凝荷
最后看了她包下了几个中等的胭脂水粉,侧身付了账,转身拂袖离去。
陆妤柔微微蹙眉,盯着女郎离去的背影轻侧过头问身旁侍女:“摄政王可是在皇上前面失宠了?”
时隔几日,为什么她如此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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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下午,夜已将至,天微凉。
街巷阑珊处灯火通明,余凝荷一个人抱着刚买的胭脂,裙摆扫过地面,越过人群汹涌处,发出轻微擦声,突感身后一阵肃意涌上
她蹙眉觉得不对劲,察觉到脚步声踏越近,而且还远不止一个。
她警觉的停下脚步斜撇了一眼,正巧对上了飞檐在墙上的黑衣蒙面男子,瞬间黑衣人动作骤停,四目相对。
霎时间,注意到了男子眼里的厉色,凝荷身体反应过来猛然后退了几步,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连自己墓碑享年几岁都想好了
她脑袋一闪,手从长袖中落下一块铜板,盯着男子的目光开始涣散,在月色之中,伸出了双手,开始摸瞎。
待她摸到了铜板起身,轻拍了身上的灰尘,墙上人眼神开始耐人寻味
她镇定自若的装瞎背过身去,耳朵敏感的注意着墙上男子的一举一动,见他没有动作,她咽了口口水,准备摸瞎前行
突然腰上搭上了一只手,微使劲女郎被侧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凌厉凤眼,她被这么一吓刚要张口尖叫,就被黑衣男子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男子眼神突然泠冽,同女郎往身侧一拖,躲进了胡同深处。
月光下,男子靠墙抵在女郎身上,双手捂住她的嘴,女郎如同小鹿惊吓般美目含秋,看向男子的眼神里尽是可怜,心仿佛跳上了嗓子眼。
男子双眸幽深,紧盯着女郎,做了个嘘声手势,凝荷心里仍有些惊惧,但对上他这幅好看的眉眼,眼里没有刚才的凌冽,她才乖乖听道
待到漫长的几分钟后,巷子外一群皇家护卫打扮的人熙熙攘攘着什么‘往前追’之类的话,半响才静了下来
女郎仍保持着被他捂住嘴抵在墙上的姿势,她眼神示意他可以放开了,男子却轻声失笑,哑声在她耳边低语:“你不是瞎?”
凝荷身子一僵,他的脸几乎与她贴在了一起,她盯着他,想着着自己会不会就此结束人生时,心里盘算着,至少要知道是谁杀的吧
她把握着胭脂的包裹一松开,口脂蜜粉散落一地,玉手很快从他脸上摘下面罩,男子来不及反应,面容暴露在女郎前
郎君脸色一变,松开捂住她的嘴想拉上面罩,女郎见之,刚才恐惧一扫全无,讶声道:“陆郎?”
郎君发现自己被认出来了,脸色一沉空气中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