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皇后轻嗤一声,挥退桂嬷嬷上前来的动作,“你带人下去,本宫和额娘说点心里话。”
“是。”
桂嬷嬷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奶大的孩子,带着其他人全都退下,顺手把门关上。
“食物相克,可真是心思细腻,只不过,应该并不仅仅如此吧……”
皇后神情恍惚,她笑着,周身却萦绕着悲伤的气息。
“额娘,您说,他,,,知道吗?”
“娘娘……”
遏必隆夫人再也顾不得体统,上前抱住凤袍下瘦骨嶙峋的女儿。
“你受苦了……那是天,不论他知道不知道,你都不能心生怨怼。”
中年妇人的眼泪刷刷刷地流下来。
“是额娘没用,要不是德柱提醒,还没想到娘娘的身体虚弱,也是因这等子阴司造成。”
“是德柱这孩子啊~现在也十八了,该娶亲了。”
皇后眼神微闪,面上带着怀念。
“他是个好孩子,可惜,怎么就跟长不大一样,您回去让阿牟好生管教管教,日后本宫走了,就没人帮着他说话了。”
年少未入宫前的恣意盎然,鲜花骏马,蝴蝶草原,多美啊……
可惜,回不去了……
皇后眼中的光逐渐熄灭,如同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娘~娘?!”遏必隆夫人大惊失色,心痛难忍地抬头。
“你才二十多岁,正是青春年华正好的时候,怎么能说这些丧气的话。”
遏必隆夫人情绪激动起来,她抽噎着坚定地说道。
“宣太医来,让整个太医院的人来诊断,即便他们医治不好娘娘,那么你额娘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为你在民间找来神医!”
“咳咳咳——何必呢咳咳咳——”
皇后刚要说话,心生大恸之下,喉间划出一抹血丝。
遏必隆夫人见此,一股寒凉害怕从尾椎骨升起。
下一刻她一边抱住翻着白眼,快要抽搐晕过去的皇后,一边往外头大喊。
“太医!太医!!桂嬷嬷快宣太医——”
“额娘咳咳咳……不要找太医咳咳咳……我还想咳咳咳和您咳咳咳说会话咳咳咳哇——”
皇后难受地闭上眼,艰涩地说着话,止不住的鲜血从口中落下。
遏必隆夫人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听娘娘的,听娘娘的,娘娘您别再说了,额娘听着。”
遏必隆夫人一边给皇后轻拍背部顺气,一边朝外头吩大声咐道。
“桂嬷嬷你去请太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着。”
外头的桂嬷嬷听着屋内的动静急得要进去,可听见遏必隆夫人的话,咬了咬牙,给了身旁的玉兰一个眼神。
桂嬷嬷:你去请太医。
玉兰:是。
她自己犹豫半晌,告诫了身边的几个守门的太监宫女,自己往厨房走去。
小厨房还有些香蕉,她给娘娘热热去。
凤仪轩——
“替我多谢荣嫔娘娘。”
丹若送走送礼的云枝,随意看了一眼小匣子里的金镯子,示意桂圆放起来。
目光微转,伸手打开家里送过来的包裹。
两件厚厚的冬棉衣,原主最爱的杏黄色,上面绣着几只蝴蝶,摸上去柔软厚实,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除了两件棉衣,还有一双千层底的粉色绣花鞋,上面没有装饰,可是用料很讲究,内藏着乾坤,有一张塞着薄薄棉絮的鞋垫。
足见原主家中人的宠爱。
“小主,这里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