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眼尖地指了指棉衣底下露出一个小角的昏黄色信封。
丹若近乡情更怯,心思复杂又有些惭愧。
这一切都并不属于她。
可再矫情也无用,原主的魂魄已经消失了,丹若伸出双手取出信封。
一打开,是一叠纸张,除了第一张是白底黑字写的信件,之后几张都是银票。
有一百两的、五十两的、十两的,总共有二十多张,加起来大概两千两的模样。
当今物件一文钱一个馒头,三文钱两个肉包,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
一文钱算一块钱,所以原主的家里一下子给她送了两百万?
(ΩДΩ)
好有钱……
她还没给原主家里送什么,倒先是让原主家破费了。
外头冬雷震震、雨雪交加,寒冷异常,屋内却满是烤地瓜的暖香,温馨异常。
“阿玛额娘一下子给我送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哥哥嫂嫂他们是个什么想法。”
丹若前世社会虽然男女平等,可她在山村长大,里面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很落后。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的拆迁款没你的份。’
‘闺女只要给口饭吃就能长大,长大后就能拿去换彩礼了,我家可不做亏本的生意。’
‘什么?那赔钱货还要让家里给嫁妆,没让她扒拉婆家就不错了’
‘给女娃子学费?想得美,一个女娃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尽是读傻了脑子。’
她其实不缺钱。
若是论不正当的手段,林傲天那边黄金宝石,她能换不少。
可就是没有正经的来源,不敢交易。
这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人物,她都不敢小觑。
所谓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那个巨人,可就是被某些无知的人嘲讽封建迷信又落后的古代人。
“小主此话何意?您可是皇妃,老大人他们的骄傲,您的兄嫂必定以您为荣,更何况您现在有了小阿哥,日后拉拔外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桂圆笑眯眯地拿起一件棉衣在女子身前比划。
“这密密麻麻的针线缝的可真好,想必是老夫人为您做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你家小主的额娘针法,万一是我家里的绣娘呢?”
丹若纠结的心思被桂圆的话勾了去,不再看手里的银票,捏着棉衣的一个袖子观察起来。
整齐细密的绣线,脑海中熟悉的针法,让丹若不禁湿润了眼尾。
“……还真被你这丫头猜中了,是我额娘做的。”
此刻,丹若不禁回忆起原主额娘,在烛火下指点原主针线绣法的场景,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丹若不适地坐在置放包袱的桌子旁边,看了一眼另一件棉衣,又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沓银票。
他们要是知道你死了,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
而我……人最怕对比。
丹若想起自己糟糕的前世,蕴藏在灵魂深处的怨气开始膨胀,逐渐就要酝酿成气候,却被小宫女‘呀’的一声打断了。
丹若回过神,突觉身体有些疲倦,想着晚上的时候在晒晒月亮,有段时间没给生命珠‘供能’了。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