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干净的掌心中,静静的立着栩栩如生的竹马。
庄绣一双眯眯眼弯的像得了天下便宜的小猫儿,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了樱桃小嘴,用手指碰了碰他手上的东西,然后仰起头去看他。
明亮的眼眸,缓缓的荡漾过一圈涟漪,那水波之中竟是庄绣那双惊喜万分的样子。
“这个……给我吗?”她从来没看见有人用竹条编的这么好!
见她想拿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他弯腰拉起她的小手,碰触的一瞬间,果然如他记忆里一样,软软的。
将小竹马放在她的手里,“给你的。”
她摆弄着手里的竹马,这人的手得有多巧啊,才会用竹条编成这样啊!她心里不禁感叹,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就好像是想看出这东西怎么编出来的一样。
她聚精会神研究的样子,看的他不觉好笑。
“站在地上不累吗?”他突然问。
“累。”想都不想回道。
娇嫩的嗓音,如清谷中的百灵鸟,顾青衫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一步提着她的腋下将她抱上了炕,“坐炕上,还暖和一些。”
“谢谢。”
炕桌在两人中间,他见她一门心思在研究竹马怎么编的,也不打扰她,回身从书摞中抽出一本诗集坐在对面,静静的翻看。
为了怕她伤眼,又点了一支蜡烛放在炕桌上,两支烛火一下子将屋子照的通明,庄绣的一双大眼在灯光中闪闪发亮。
过了好半天,研究未果的庄绣,叹了口气,“你这个究竟怎么编的啊?”
两根手指正巧翻过新的一页,顾青衫的目光从一首七言绝句中抬起头,已初显英俊的少年,此时沉静的面庞,如一泓波澜不惊的清泉,闻听她挫败的咕哝声,想了想,“马尾处有个接头。”
短短相处无声的时间里,他似乎看到了她身上的某一个特点。
她的好奇心,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果然,自己艰难跋涉不如仙人指路,经过顾青衫的提示,她终于找到了竹马的关键所在。
说心里话,她现在特别想把那个接头抽出来,然后顺着接头去查看源头,想知道这么活灵活现的竹马是怎么编的,可,这又是对面的顾青衫送给她的礼物,你说,人家好心好意的送你一件东西,你研究半天就算了,难不成还真想把东西拆了?
她心里像猫爪一样的痒痒,顾青衫放下书本,“你是不是想把它拆了?”
咦?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她嗫嚅着否认,“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怎么编的这么好。”好的她恨不得拆了重编,然后把这手绝活掌握,回花溪村又可以耀武扬威一把。
乡村的生活,过久了很乏味,她又是闲不住的人,总要找点乐子。
“这个,你别拆,竹子是我挑好编的,一直想给你。你要是想拆的话,哪天我再给你编一个,你慢慢拆。”
庄绣往炕里坐了坐,盘腿在炕桌前,小脸与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