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以后还会给我编一个吗?”
“嗯。”
“那我不拆了。”她笑呵呵的说。
顾青衫神情微怔,原来,他没拆错,她还真是想拆啊。
“你在看什么?”
顾青衫笑道:“一些诗词。”
“都有什么?”
顾青衫低头看了一眼,“咏春句。”
“说春天的?”
“嗯。”
“那我也会。”某人大言不惭的说。
顾青衫眸光温暖,“有人教你学诗句吗?”女孩子学诗词可不常见,尤其是乡下,堪称凤毛麟角,白天就听见她一句惊人,他还略有惊讶,现在她居然说她也会,不知为何,他心底竟隐隐有些期待,她能说出怎样的词句。
庄绣现在,纯是没话找话聊。
跟顾青衫偶遇,是一场意外;
跟家里人来柳家,更是一场她的意料之外;
可真到了这里,看见顾青衫,她又觉得,好像早就该来了。
她在他的面前,没什么拘束,可能是因为顾青衫的年龄跟自家的哥哥差不多大,也可能是他一直温和的态度,让她没什么拘束。
不过,这可不代表他这个人好相处。
看吧,她都坐在这里半天,他跟她说的话,并不多,而且常常都是照顾她的话。
她跟他又没在一起玩过,想找个合适的话题来聊都找不到。
一向我行我素霸道惯了的庄绣,一时找不到跟顾青衫说话的点。
其实这种感觉不光庄绣有,对面的顾青衫心里有隐有此般感觉。
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实在是小的很。
而他,虽然也不大,可毕竟十岁,已年长她许多。
这个年纪,该懂的都懂了,更枉论他曾经又在那样的环境里成长,让他面对一个奶娃娃找些共同的话题,实在也不容易。
可,偏偏,他莫名的愿意听她说话。
她这丫头,可不是寻常人口中的乖巧姑娘,就他那么仅有几次的相处,她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的多,或者可以用鬼灵机来形容。
但,他总是觉得,在她身边始终有一层层淡淡地柔光在流动,挨得近了,总觉得变得更暖和一些。
外面的嘈杂声,丝毫不影响屋子里的两个人。
一大一小,相对而坐。
“我听过一个,要不我念给你听,呃,就当是你送我这只小马的回礼,怎么样?”她笑呵呵的扬起小脸。
“好。”淡淡的期待。
想了一会,她心想,太好的就算了,弄个经典入学,当年背的滚瓜烂熟想忘都忘不了的把。
七言绝句也算了,弄个五言的吧。
手里摆弄竹马,忽然,一道光闪过眼底,她忽然怪异的冲顾青衫笑了笑,就好像做坏事前的那种狡诈一样。
她咳了咳嗓子,清清声,装腔作势的念道:
“春眠不觉晓。”
顿了顿,果见顾青衫那双清淡澄澈的眼眸亮起。
“处处……”她古灵精怪的拖成了音,待对方静静等候下面的字句时,忽然哈哈一笑,大声道:“蚊子咬!”
顾青衫一愣,半晌儿没反应过来,过了会,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
“那蚊子咬了之后呢?”不禁配合起她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