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很好听的故事。”
“你真的想听?”
下定了某种决心,我重重点头,“嗯。”
悬星自述。
很久很久以前,忘了有多久,有一个男孩倒吊在树上,像只蛰伏的蝙蝠,那是一棵很粗壮的大树,树身自形成了空洞,颇有些鬼斧神工的利落,内里供奉着一尊佛像,那个男孩也忘记了自己在树上呆了多少年,仿佛无知无觉地,他只知道这个神灵从未现身过,老树的年轮加了一圈又一圈,受的香火也越来越多,他看着形形*的人,虔诚地跪拜,这热闹,在深夜时显得愈发孤寂。
数百年的月圆月缺,无人可见我。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学生来此,那一天天气不算好,却是难得的好日子,凡人总是迷信,故而那天人也不少,她着一身学生服,淡蓝色棉布短袄上衣,略有翘腰,显得身量极好,袖口加宽成喇叭形,黑色中裙自然下垂至膝盖,白色纱袜和黑色圆口布鞋浑然一体,亭亭玉立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被她母亲拉着来此处祭拜,她许是不大情愿,走得极慢,她母亲催促道,“你快些。”
“我无甚可求的。”她表情有些淡然,“再说,母亲,我不信这个。”
“打嘴!”她母亲轻喝一声,“当着佛祖的面,你怎能说这种话!”随后又双手合十默念着,“佛祖宽宥,佛祖宽宥,不要同她计较。阿弥陀佛。”
“快过来!”她招招手。
那女孩只得叹口气,在蒲团前跪好,双手合十,抬头看了树中神龛,露出了诧异神色,转头看她母亲,“母亲,你看那树上有什么?”
她母亲信徒般虔诚地看了一眼,“没什么啊,你看见松鼠了吗?村里的人都说,看见松鼠所求定会灵验。”
“嗯,我一时眼花没看清,应该是松鼠,那您快求吧。”我的目光和她相交,她不曾躲闪,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
“你这孩子,我这不是为你求嘛,你马上就高中毕业了,我可得求神拜佛为你谋个好姻缘。”她母亲说得恳切,“这样的世道,你能读个书已经算是村里头一份了,我心里总盼着你能过得再好一些。”
“我....”她欲言又止,大抵是不忍拂了母亲的心意,要拜便拜吧,权当让母亲求个心安。
她们没有逗留很久,拜完便离开了,我只记得她最后回头朝我这个方向吐了吐舌头,像只偷腥的娇俏猫儿。
我顺着这个方向往身后看去,空无一人。
她,看得见我。
香火氤氲中,我有些迷了眼的恍惚。
之后有很久没见她,当你在等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会过得极慢。
再次见她,她还是穿着初见那身,在无人的午后翩然而至,“你好呀。”
许是近乡情怯,我的喉咙喑哑一般,发不出任何音节,我努力地张大嘴巴,废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一声“好”。
她走得更加近,几乎与我脸贴脸,细细地端详。这些年来,我见到的女子大多娇羞,她却大方,毫不羞怯地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