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话： 观里有个老神仙

    任剑用平淡的语调讲着平淡的故事——

    “从前有座终南山，终南山上有座观，观里有个老神仙。”

    “又来！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老神仙！讨厌——”

    任剑没有接话，只是望着孟文文笑了笑继续道：

    “这个老神仙，是十里八乡的人对一个长得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的尊称。”

    “嗯，继续吧，文文保证不打扰剑哥哥了。”孟文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

    ““老神仙”之所以被人称之为老神仙，是他真的很老很老了。老的连终南山附近最年长的老人，都记不得他的具体年纪。只是说，他们小时候爷爷告诉他，山上有高人，可能是神仙。那会儿的人们都很迷信。虽然话不可信。不过，老神仙至少也有百岁高龄了吧。”

    任剑说道这里，微微停顿。等着孟文文插话。

    可这次，孟文文竟然死死的闭着嘴，强忍着没说话。看来是想起了刚才做的“保证”。

    见孟文文如此的乖巧，任剑笑笑，继续讲：

    “这个百岁高龄的“老神仙，平日里帮人看看风水，挑挑黄道吉日，红白喜事，也都过去帮忙。据说老神仙说的都很灵验。所以，观里的香火很旺盛。

    老人爱酒、嗜茶、擅医术，一直与人为善，人缘大好。除了去被人请去山下可以管好吃好喝的。别的时候就靠着“供品”和一些平日里人家送的礼物过日子。闲暇的时候，喝点小酒，品品茶，调调琴，百病不侵的身子依旧硬朗。看这个状况，真的神仙一般逍遥洒脱。”

    任剑说到这里，想到外公，心里一暖，脸上浮现出怀念之色。

    “忽然，有一天，电闪雷鸣，雨如瓢泼，好久竟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山洪。村人都携家带口的跑去“老神仙”的道观里躲避，想等着山洪过了，安全了再回家去。”

    到了半夜，惊慌失措的乡亲们，都累的挤在一起睡着了。

    老神仙却从打坐中睁开了明亮的眼睛。套小说家一句话，嗯，正在入定的老神仙霍然睁开了一双亮若闪电招子……”

    “呵呵，后边的比较好听，剑哥哥，你就这样讲吧。”

    对于孟文文再次破除不说话的“誓言”，任剑依然已经无力吐槽。只能翻了翻白眼，换了一种比较紧凑的语气说起故事来。

    “当众相亲都进入睡梦之中。本来打坐的仙风道骨的老神仙，霍地睁开了那双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双眼。几个起落间，已然来到道观之外，雨还在淅沥沥下着，那些雨水竟然不能临身……额，老神仙不顾雨水临身，屏息凝神的侧耳倾听，终于再次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雨夜之中，竟然真的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任剑说到这里，眼中出现一抹黯然，转瞬即逝，继续道：

    “说来也奇怪，如此大的雨，还有山洪，当老神仙遁着声音来到婴孩面前。那个看起来最多三个月大的婴孩，竟然丝毫没有事情躺在一个树洞里。此时的哭声，大约是饿的狠了。”

    任剑感觉到怀中女孩换着他的胳膊紧了紧，依偎着他的身子，朝他靠了靠。这次却没有再次打断任剑的话。任剑轻轻用右手拍了拍孟文文的头，示意她自己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孟文文，再次拉住任剑的手，用两只小手包裹着，像是要要给那个小婴儿一些慰藉。

    任剑见气氛虽然温馨，但还是有些压抑，轻轻一笑：

    “话说，这个不知谁人扔在树洞里的小男婴，被老神仙，脱下的道袍，遮住全身之后，竟然趁着老神仙去抱他的时候，小嘴儿一下叼住老神仙的一根手指，竟然不再哭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反正老神仙等小婴儿长大之后，一直对他说，从小就是个吃货。才几个月大，竟然见到他那么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哈哈，哈哈——”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湿意，任剑的干笑戛然而止。急声道：

    “文文，乖文文，怎么这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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