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妹儿去世之后,家里就剩下裴建国一个人孤零零的。
可他似乎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家里后院又多了许多小鸡仔,此起彼伏的鸡叫声,吵闹不堪。
他每天早晨吃完早饭,就会杵着小木棍,背着背篓去田埂上扯野草喂鸡。
家里那只小肥猫也总是跟在他身旁,时而在田地间的草丛里捕捉蟋蟀蚂蚱打滚,时而躺在裴建国背篓里呼呼大睡。
清晨的日出时间,太阳也逐渐变得毒辣起来,树上的知了声格外聒噪刺耳。
“喵喵,走了回家。”
裴建国把睡得正香的狸花猫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在地上。
“喵……”从睡梦中惊醒的狸花猫,站在草地上升了一下懒腰,尾巴一甩一甩的。
裴建国一脸慈爱的看着小猫咪:“该回家喂鸡了,等鸡仔长大了,卖了好价钱,我给你买肉吃。”
他把野草一捆一捆的抱进背篓里装好后,跪趴在满是泥土的草地上,背着装满野草背篓,抓住两旁的野草借力跪起来,咬紧牙关杵着拐杖用力站起来。
用力时,那双粗糙而又沧桑的手背青筋暴起,脑门也挂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费了老半天劲,总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本就佝偻的身躯,被后背装满野草的背篓压得更加弯曲。
杵着拐杖的手指甲里面沾满泥土和青草汁,身上那件看不出颜色的短袖破了几个大洞,胸前沾满各种污渍。
一路走走停停,热辣的太阳晒得人口干舌燥,滚烫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眼睛被汗水刺激的张不开眼。
裴建国撩起胸前的衣服,擦一下汗水,才勉强睁开眼睛看清脚下的路。
他驮着背篓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家,到家放下背篓他早已气喘如牛。
席地静坐好一会儿,呼吸才稍稍平缓下来,身上的汗水也干了不少。
后院鸡舍里的小鸡仔“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裴建国从背篓里拿了两捆野草出来,用菜刀切碎了,用大盆子装好拌上玉米面,端到后院鸡舍里。
看着一拥而上,争先恐后抢食的小鸡仔,裴建国忍不住叨念起来:“你们可真是享福哟!比我们以前四五十年代都吃的好,那时候连野菜都没得吃,跟别说有玉米面咯!”
喂完小鸡仔,裴建国又回到屋子打开小冰箱保鲜室,从里面拿了一小块肉扔给小肥喵,从回家到现在一直围在他脚边扒拉他,找他要吃的,嚎叫不停。
忙完这些,裴建国早已饥肠辘辘,打开桌子上的菜罩一看,还有一碗白米粥和剩土豆、咸菜。
干了一上午的活儿,这会儿歇下了,身上的疲倦感卷席而来。
他坐在椅子上打了一个哈欠,满脸疲倦不愿动弹,也不想再去生火做饭。
他从桌子底下拿出药酒罐,倒了一小杯药酒,小酌一口,酒的辛辣混合着草药的苦涩味儿,瞬间驱走身上的疲倦感。
喝了两口药酒解解乏后,他拿起筷子,端着白米粥大口嚼咽着。正好是夏天,吃点儿残羹冷炙也没什么。
之前他因为忙着照顾瑶妹儿,打理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整天都过得忙碌充实。
而现在那个需要他,依赖他的人走后,他不但没感觉到轻松悠闲,反而觉得空虚寂寞,特别是到了吃饭时间或者是夜晚,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在裴建国思绪放空的时候,裴大宝又来串门来了。
每天中午吃完午饭,裴大宝都会到裴建国家里坐一会儿,聊聊天。
裴大宝:“小叔,吃饭没?”
裴建国回过神来,淡笑着把饭碗端给他看了一下:“看嘛,正在吃呢!刚把家里的鸡鸭什么的喂完,你吃了没?一起喝点儿?”
裴大宝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旱烟:“吃了。酒就不来了。”
“喝嘛!少喝点儿,这是药酒度数不高。反正这会儿太阳毒辣,又不着急干活。”
“那我喝一点儿,别倒多了,下午我还得锄地呢!”
裴大宝终究还是没忍住劝酒,让裴建国给他倒了一小杯药酒。
给裴大宝倒了酒,裴建国又从桌子旁翻出一小袋饼干作下酒菜。
裴建国喝了一口白粥:“中秋节去县城吗?”
裴大宝:“嗯!冬梅打电话让我去他们那里过节,正好给他们带点儿大米,杀两只土鸡带过去。”
“张钰进去几年了?”
“两年多,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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