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同境比试,谁又敢说能在剑道上稳赢老夫!自然是胜了。”
池溪泠这才恢复了面色道“那为何还一定要让泠儿走一趟,还要带他弟子回来。”
老人面色涨红道“只是那赫德前段时间,晋入地仙境,一身积郁了三十年年的剑意全部爆发出来,直抵苍穹,老夫站在这里遥望西北,仍就不得不承认,光这剑意,我算是输了。
想我汲汲营营上百年,在剑道上就算东极的那个老东西,也不敢说能胜我池屹半筹,可当日剑意当空,居然能跨越域土间的乱流,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功夫,都令人惊叹啊。”
也不管老人的感慨,池溪泠双目似剑,冷冷的望向老人道“所以你想把那前辈的弟子带回来,再把你孙女卖了?”
老人转头看向面色铁青的宝贝孙女,连忙解释道“哪能啊,自然是不能的,只是心中有些惜才的念头,想让你把他弟子带回来悉心调教罢了。”
少女接着斜眼道“当真?!”
见孙女还不罢休,老人当即头大如斗“自然当真,泠儿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是泠儿自己做主。”
池溪泠立马嬉笑开来“爷爷你可是大剑修,说话得算数,泠儿此行就找到了心仪的人了。”
老人脸色落了下来,又怕是小丫头使诈,小心问道“是吗?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是哪个世家子弟有这样的福气啊?”
池溪泠认真道“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是个修为一塌糊涂的书生。”
见亲孙女一板一眼说出一个真人的时候,老人哪还坐得住,赶紧劝道“泠儿啊,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隔肚皮,那清池斋外的男子各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特别是书生,最是能言善道,要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咱们家大小姐一定的配个举世无双的剑修才行。”
听老人说完,池溪泠把茶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掷,双手环抱,冷着脸说“刚不是说终身大事随我吗?”
老人缩着手看着孙女,一时间双手放哪都不自在,不管站着还是坐着一下子别扭起来,两撇如霜的胡须轻轻颤抖,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看着老人一脸尴尬的神态,少女才哈哈一笑,揪了揪老人的胡须道“骗你的啦。”然后就起身往后山而去,独留下惆怅的老人保持着姿态,悠悠长叹。
人间令人向往之事太多,可最让年轻男子向往的,依旧是倾慕少女的闺房了,池溪泠的闺房相较于诺大的府邸,确实不大,落座在清池斋一处幽静的小院里。
池溪泠不喜娇艳花朵,所以小院里只有一株孤零零的梅树,在寒风里努力的绽放着。
少女的房间内,上好的紫檀木桌椅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案台上摆着几张上好生宣,砚台上又搁着几枝材质不凡的毛笔,而充当案头清供的墨绿玉瓶内,斜插着一根开着三两朵梅花的梅枝。
墙上并未悬挂字画,只有一把把样式各有不同的剑,悬在中间的是一把木剑,剑身上有四个以小隶刻上的字“赠女溪泠”。
与一般的少女不同,池溪泠的梳妆台就显得份外寒碜了,一张极小的梨花木制的小梳妆台放置在屋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与极小的梳妆台相比,少女的梳妆镜更是小的可怜。
幸好姑娘脸小,也不至于照不全,拉开雕镂着花纹的小抽屉,就能看到蒙尘已久的胭脂水粉。
少女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用梳篦滑过青丝,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某个少年说过的话,略带忧愁的轻喃“你怎么就没有天上仙子般的长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