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哭着赶上了她。
阿暮一路砍。
还号召余下的活人一起砍。
虽然此毒容易传人,万幸毒尸的行动能力与傻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遇上几张老面孔,是曾经的队友。
令人哽咽。
大家好不容易才逃出遴选山,转眼竟死于另一场灭顶之灾。
八辈子的血霉都让他们赶上了。
二二问她:“街上这么多毒尸,都是因为那头牛?”
这话倒是点醒了她。
她仔细回想,捋清过往,顿悟。
“大哥并没有被牛咬,是兔肉搞得鬼。”
“什么兔肉?”
“你不知道就对了,所以你还活着。”
说完,狠狠自责,“我应该早些发现的,糊涂呀!”
放眼一望,遍地尸骨,她心更酸了。
若毒的来源真是兔肉,岂非整片村子都……
她不敢细想下去,更不敢去看余下的活人。
怕只怕,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她扭头,与二二交代:“绝不能让毒尸流向村外,否则会死更多人。我留下来,你走吧。”
二二抽泣,“我能去哪?”
“离开村子,哪里有吃的,就往哪里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那你呢?”
“见一个灭一个,只能先这样了。”顿了一下,“对了,我问你件事。”
“快问,趁我们都还活着,都还能说话。”二二一脸害怕。
阿暮望着那对嫩海棠,本想劝她镇定一点。
本想告诉她,只要没被咬,不吃不该吃的东西,能活下去的概率还是大的。
但婆婆妈妈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我们在西州吗?”
这个问题,换来二二一脸震惊。
她舔了一下嘴唇,在怔愣中点头,“对呀,我们是良艮国的子民,属西州。”
阿暮叹了口气。
不禁同情起西州的百姓。
当真是苦呀。
想当初——约摸五万年前,在那个还称为上古的时期,这里就曾遭遇过天火浴洗。
书称浩劫。
火势浩大,烧了很久,最终,一部分的西州百姓没能撑住,死于非命。
其他逃出去的人,多数沦落为逃亡的流民,整日东躲西藏,寄篱度日,一生颠沛困苦。
直到两百年后,焦土之上才重新拥抱生机。
大树成荫回来了,鸡鸭成群回来了,地里有水可耕,树上有果可摘。
可迁出去的流民,全都死在了他乡。
迁回来的人,反倒成了背景离乡。
不承想,今次出事的地方,竟仍是西州。
怎么每次都是西州?
回想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砍去许多脑袋。
其中一颗脑袋落地时,二二一脸艰难地告诉她:“就是他,差点娶你过门。”
二二没有走。
阿暮一愣。
因此多看了那颗头颅一眼。
平平凡凡的一位汉子,眉宇间的确有村长的影子。
惜他俩无缘无份。
实在人间悲剧。
她庄重地念了声佛号,吹一吹被刀把震疼的虎口,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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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任务十分累人。
她真怕自己会在消灭所有毒尸之前,先被疲惫拖垮。
好在望乡及时赶到,火化了一切不稳定。
转眼,天地一炉,人是木头,木头是柴。
它忘情地吐火,黑衣人稳稳当当地乘在它背上,睥睨。
她猛烈奔逃时,他曾望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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