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好喝,阿姨你也太厉害啦~”温热的汤汁顺着口腔滑入食道,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熨烫的整整齐齐,舒服的云深眯起眼睛,毫不吝啬的夸了一句。
正在扫地的阿姨一听,赶紧接话:“那可不是阿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汤经过我的改良啊,喝过的人都说比原来的还好喝。”没有人不喜欢自己被夸奖,被认可,任何年龄的人都不例外。
“阿姨简直就是大厨!”套近乎的时候,漂亮话是最便宜的东西了。
阿姨笑的见牙不见眼:“哪有那么厉害,阿姨可舍不得阿深哟,可得照顾我们漂亮的阿深。”
如果两个当事人都有意使谈话变得和谐,那么效果一定不会差,两个人模狗样的一来一往,俨然一副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相见恨晚的神态。
不管云深如何,阿姨是挺满意的,夸奖存在于雇主和员工之间,总是会让人联想到涨薪水之类的俗事,毕竟大家都是俗人嘛。总之,阿姨临走的时候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甚至还在路上哼起了小调。
心情美美的时候,连在超市挑选剩下的打折蔬菜都觉得顺眼许多。物美是其次,至少价廉嘛,自诩会过日子的阿姨觉得,虽然没那么新鲜,但是营养还在哩。
便宜的东西不见得会轻多少,尤其是为了买菜,而不得不绕路回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提着东西就够累了,何况她的肚子上随时套着一圈脂肪。终于坐上车的阿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头浮起了汗水,沾湿的碎发贴在面皮上,引得旁边的小姑娘撇了她一眼。
“怎么这些肉体模具靠近她就像个活人一样。”载着阿姨的公交车出发后,云深嘟囔了一句,便在路边打了个的士。嘴巴一打开就停不下来的京西人,旁人埋怨一句公交站台没有凳子,她就能用相声围绕公交站台编出一个台本。
还会有套不出来的话么。
“去华永新村公交站。”云深貌似多嘴问了一句:“师傅,这儿过去大概多久啊?”
出租车司机熟练的启动车辆,专注的盯着路面,普通人考科目三差不多就有他这么认真了,面无表情的像个会动的雕塑。
就在云深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司机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45分钟。”云深转过头盯着司机,单眼皮蒜头鼻国字脸,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笑一笑的话可能会像电视里的热心市民。
“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云深好奇的看着司机,期待着他的回答。
司机仿佛没有注意到云深的目光:“没有,那边是城中村,全是握手房居民楼,没什么好玩的。”明明咬字清晰到位,一整段话却没有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间隔时间都几乎相同,听的云深浑身别扭。
叹了口气,云深垂下了小脑袋,继续追问着:“真无聊,诶师傅你车里味道挺香的,用了什么香薰吗?”
这句话结束后,车内保持了许久的宁静。
云深像连珠炮似得又问了几个问题,司机仿佛是完全随机的在回答,但和工作无关的问题,基本上都是沉默。
和Npc阿姨接触的肉体模具可不是这幅嘴脸。记忆里的十几年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那么云深现在很明显已经不被这些背景板当做npc了。
世界上每一个人从凝聚出生命的那一刻,就有了最基础的血缘关系,随着这个人慢慢的长大,遇到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不停地添加着关系,这就是云深所说的因果线。夺舍也好,克隆也罢,因果线都会消散,世界都不会承认顶替者是云深。
“人格污染”是真正悄无声息的,因为人格永远在变化,而因果源于灵魂,云深还是云深,他只是读了一串数据,一段能量,所以他的人格改变了,但昨天的是云深,今天的也是云深,一艘船不会因为换了几块木板,就变成另一艘船。
如果世界承认你是云深,即使你长了六只手三个头,那你小学毕业照上面,就是几十个小孩和哪吒的大合照,妈妈记忆里,你就是个三头六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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