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六臂的小孩。
她到底丢什么,或者多了什么,让她没有了npc认证?
“到了。”司机稳重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他把二维码递给云深,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付款,直到收款成功后,又回到刚才的姿势。
云深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异样,笑眯眯的付款下了车。
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到达目的地。
喻朴市是历史短暂的新兴城市没错,但在贫富差距上,还是拥有和其他大城市一样的传统美德。这座城市有最发达的电子产业,最便捷的国际贸易,也有无数的底层人士,他们的居住地远离市中心,周围半小时车程内,连地铁都没有。
路边最多的店铺是小餐馆,偶尔夹杂几个日用品商店和卖衣服的铺子,房屋大多不超过十层,如果你和对面那栋楼的住户打开窗户,甚至还能握个手交流感情。
人流量较大的居民区,阿姨在云深眼里就像一个明星,靠近她的那些,原本面无表情的肉体模具,像被注入灵魂一样活了过来,吆喝的,砍价的,点菜的,喝奶茶的,表情栩栩如生,动作惟妙惟肖的,像个活人。
消失在阿姨视野里的之后,他们又默契的,齐刷刷变成的一副死人脸。
阿姨爬上三楼还没来得及休息,回到家就看到厨房没洗的碗,边数落自己两个儿子和老公,边动手去洗碗,有些年头的电风扇搅拌着电视声和阿姨抱怨的声音,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握着遥控器坐在椅子上,次卧里两个青年在电脑桌前,偶尔点击一下鼠标。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三个人都面无表情,这诡异的和谐,在阿姨出厨房的时候消弭殆尽。
“妈,你买车厘子了吗?”
“妈,我也想吃~”
“买了买了,叫你那懒鬼老爸去洗洗,就买了一点,老大你给老二留点,每次都吃那么快。”
云深“看”了半小时,头也不回的结束了今天的犯罪行为。阿姨这条线已经没有其他价值了,她可不认为主角身边只有一个npc。
姐姐云浅还不知道下周什么回来,暂时放到一边,上班族和出租车司机倒还值得挖掘。
又搭上的士后的云深换汤不换药,骚扰司机问了相同问题。答案是相应改变了,但不回答的问题还是不回答。
没人性反倒比人有原则性呢。不回答的问题太多了,如果规则是:xx不能回答。当范围太大,这种规定就很容易出现漏洞,所以出租车司机的规则应该是:xx可以回答。毕竟他们回答的问题实在是太少了。
这些被回答的问题有很多非指向性的,比如还有多久到,目的地有什么好玩的,可不可以稍微快一点等等,让云深感觉比较关键的问题是:
拼车是什么意思?
云深大概能够构想出这个人的人格模型了。
接下来几天云深简直变成了一个变态连环罪犯。小到偷内衣,大到当街持刀伤人,但凡受害者报警,警察永远都是这三连发。
做笔录,取监控,取证物。报警连偷内衣都是这一套程序。
云深真不是喜欢偷内衣,虽然是布景板,但是调查布景板有没有逻辑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她是被迫偷内衣的。
这样才能看出人肉布景板有没有逻辑嘛。对吧?
犯罪动机虽然重要,但重要之处在于给罪犯定罪。
云深瘫在沙发上,柔软头发犹如小蛇的躯体,遵守顺滑又美丽的弧度,它们吮吸空气进身体里,然后又轻轻颤抖着吐出来,鬓发满含眷恋,小心翼翼的用身体亲吻她脸颊上的皮肤,夕阳注视着这场绮丽的表演,被迷惑的光芒也柔和了下来,为它注上了金边。
“叮~”云深拿起手机,微信置顶备注为姐姐的对话框发过来了消息:“我明天下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