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又见王蕊华

下千岁。”

    陆澧见她看见自己一点也不惊讶，面上惊喜一扫而光，他朝男子开席的地方看了眼：“是祝南休告诉你的？”

    林矣不敢让祝南休背锅，只好如实答道：“禀太子殿下，是民女那日自己看出来的。”

    陆澧顿时觉得无趣，摇摇扇子说：“行了，都平身吧。”

    环佩叮当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林矣也随着众人起身，林素在侧悄声说道：“我看着刚才陆……太子殿下好像生气了。”

    林矣无语凝噎：匣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哄着逗闷子不成？

    陆澧在正前方的几前坐了，位置绝佳，男席女席尽收眼底。

    众人落座之后，这边的女眷们都把眼神投向林矣。

    这些官家千金彼此之间也时常相约赏花赏灯，互相大都认识，唯独太子殿下特别关照的这位小姐，好似从未见过呢。

    于是席间便有人交头接耳互相猜度，王蕊华端起一杯酒起身起身说道：“我与众位姐妹们许久不见，今日相会在此皆是缘分，第一杯我先提了，姐妹们请满饮此杯。”

    众人遂起身还礼，饮完杯中果酒方又落座。

    林矣听到议论声又高过一层，她侧耳细听，旁边座位上的两位小姐正在说话：“王蕊华向来目中无人，今日倒是奇怪，还亲自给我们提酒，也不知着了什么道儿。”

    另一位也小声说道：“没看到太子殿下在吗？还有祝大人也在，听说上阵子她去祝大人关照的铺子里闹事，让祝大人好一番羞辱，今日肯定要装装大家闺秀的做派给人看了。”

    说完二人嗤笑一阵，才没了动静。

    林矣自两人这番话中提取到了两条重要信息。第一、王蕊华在这些官家千金闺中的名声非常坏。第二、她的丫鬟上次打我的那一巴掌已经换到名声更坏的恶果。

    这个结果好像还不错。

    林矣一高兴，又让吉祥斟满了一杯，刚要喝下，看到对面的裴靖对她举起了杯，于是也遥空向裴靖示意了一下，饮了这杯。

    众人大约三杯酒饮下，太子殿下命人撤了屏风，又命方才背对屏风而坐的调头再座。

    这样一来，林矣就在前面那排，而且是正对着男子席面的。

    林矣心下感慨：果然是相亲大会啊，这也有点太过开放了吧。

    屏风一撤，男女相隔而望，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前排坐着的女子们，都使了绢扇或者手帕遮在面前。

    男子们也自觉的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不敢肆意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一整排，好像只有林矣姐妹二人坦然坐定，没有遮挡也没有过于羞涩。

    来都来了，扭扭捏捏做什么呢？

    林矣眼角扫到对面，仿佛也有一人没有低头看地，坐得笔直且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定睛一眼，竟是耙子大人。

    不禁心想：长成耙子这样，自然是不用羞涩了。

    祝南休捏起酒盏，自己斟满，冲着林矣点了点头。林矣四下看过一遍，没有一个女子不是正襟危坐，自己跟耙子饮酒是不是不合规矩？

    祝南休已经饮完那杯放下酒盏，林矣一咬牙，也端起酒杯喝掉了。

    耙子大人这杯敬酒，她也不敢不吃啊。

    “祝大人。”

    陆澧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祝南休起身揖手：臣在。

    “别光顾自己喝呀，今天众位官家千金难得在此，你就代表诸位大人公子们敬杯见礼酒吧。”

    “臣遵命。”

    祝南休让宫女给自己换了个最大的海盏斟满，举杯对着面前的诸位小姐们说道：“在下初次来到子虚山院，蒙殿下厚爱能结识各位小姐，我与诸位同僚挚友深感荣幸，在下满饮此杯聊表敬意，小姐们由己。”

    在对面一片起哄声中，祝南休一口气喝下了那一海盏的酒。

    京中闺阁女子早就耳闻祝南休貌若棠棣惊为天人，但是见过他的人却不多。今日有机会一见，众人皆小心翼翼移开绢扇欲待一见。

    他一身霜色外袍，与远处氤氲的山色融为一体，长身若柳面如珠玉，狭长黑眸中透出一丝锐利，端的是个可远观而不可近触的美男子。

    众位小姐们赏过祝南休的美色，心满意足的将见礼酒喝下。

    这杯酒一喝，各自心中的障碍都卸下不少，随着频频的举杯提箸，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放下了绢扇和手绢。

    这一阵就是自由结识时间，可以出席走动、交谈寒暄，但也仅限于同性之间。

    祝南休被人从背后扳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刚刚上任的度支主事叶沾衣。